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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上等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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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如果睡午覺不小心睡到了下午四五點鐘,醒的那個時候整個房子空蕩蕩,日影西斜,萬籟俱寂,就會有一種被獨自剩在這個星球上的無邊孤獨感,孤獨到想要哭。

蕭晴有這種體驗是在夏婉儀家,兩個人還是小學生的時候,她拉著自己一起寫作業,寫到一半把筆一扔,要出去玩,還哄著自己說:“老規矩,你的作業借我!你寫完之前我一定回來!等我哦!”

然後蕭晴乖乖地寫作業,數學寫完了寫作文,作文寫完了寫思政,沒得寫了就在房間裡原地打了一套體育課上學的拳,拳都打完了夏婉儀還是沒回來……

小蕭晴想了想,約好了要等,就不能食言,打拳打累了就趴在桌上等,等著等著就睡著了,猛地再醒過來的時候,大大的房子安靜得嚇人,昏黃的夕陽灑遍每一寸地方,照在妝臺的鏡子上又折回去,她一瞬間覺得自己是被小夥伴拋棄,從某個神奇的入口進了另一個世界,只有她一個人的世界。

小蕭晴吸吸鼻子剛準備哭,就聽見遠處傳來的歌聲,就像故事裡會唱歌的人魚公主,歌聲裡有慰藉人心的力量,於是小蕭晴中了童話裡的魔法,一動也不動,聽著歌聲又睡著了……再醒過來,她已經睡在自家臥室裡柔軟的大床上了。

小蕭晴當然也問過小夥伴,她家裡是不是有會唱歌的人魚公主,把小婉儀問得一頭霧水,這件事自然不了了之。再長大些的時候,去夏家,經常看到各種各樣的碟,夏婉儀翻個白眼:“全是我哥的,家裡到處都是,瞧把他嘚瑟的。”

蕭晴拿著碟默默點頭,從那個時候“原來夏婉儀有個歌神死忠粉的哥哥”這個錯誤的觀念就已經根深蒂固了。等唱片機裡傳出人魚公主的歌聲時,蕭晴發現,小時候聽過一次的人魚公主竟然是歌神哎!看著蕭晴閃閃發亮的眼睛,夏婉儀把碟往她懷裡一推,十分嫌棄:“拿去拿去,都是你的。”

此後的每一天,蕭晴都是聽著人魚公主的歌聲入睡的。但是你說她追星吧,她又真的還不是,也就是每天聽每天聽,一天不聽就睡不著的程度,但是別的行動也絕不會有。夏月作為明星的那份“無作為”,和蕭晴作為“粉絲”的這份無作為,仔細想想,還真的是一模一樣。

截止到今天晚上,一切都很好。

只是,住在童話裡大海邊的人魚公主變成了住在小夥伴家玻璃缸裡的人魚公主,蕭晴表示接受不能!

夏婉儀也很冤枉啊,從小到大家裡來來往往的人不是影帝就是影後,一個小小的歌神,真的有必要到處說嘛,在夏婉儀的意識裡,告訴別人“我哥哥是歌神哦”和告訴別人“我爸爸在上班哦”是一個意思,誰家爸爸還不出門上班咋的?夏婉儀突然有種掀桌的沖動。

把空降頭條的訊息看了又看,閑得蛋疼的八卦子們都八卦到“她來看我的演唱會,十七年愛情長跑情歸何處”的路子上了,還好還好,自家哥哥身高在那兒懟著,沒怎麼拍到蕭晴,她這個小夥伴平時最怕麻煩了,就差拿個缽到深山老林吃齋唸佛了,真掀起什麼風浪來,怕是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為了讓友誼的小船行駛得更平穩,她決定週末回家做卷子把蕭晴也叫上,有學霸坐鎮,自己心裡也有點底。

說到這個夏婉儀就五內鬱結,明明是一個小學念上來的,怎麼越往後念差距就越大呢,初中,蕭晴是第一中學,夏婉儀是第四十八中學,高中,蕭晴是風皇一中,夏婉儀是五十九中,大學,蕭晴輕輕鬆鬆名牌一本,自己居然只考了個三本!三本!

夏婉儀是一個有骨氣的人,就算是學渣,也是一個有骨氣的學渣,不像隔壁左右那些家裡的紈絝子弟,考出芝麻糊一樣的成績,也有臉塞了錢讀一本。她夏婉儀既然考了三本,那就好好讀三本!

拒絕了家裡的安排,夏婉儀老實本分開始念三本,為了低調做人,還專門買了輛大眾得不能更大眾的大眾,每天自己開著小車勤勤懇懇上學聽課,但是天賦這種東西,真的不是想有就能有!我也認真聽課啊,我也認真做筆記啊,我也認真看課外書啊,我也認真做練習啊,最後還是考不好,真的能怪我嗎?!夏婉儀心裡委屈得一比。

這天,夏婉儀頭昏腦漲從大教室裡晃出來,準備橫穿半座城去接蕭晴一起回家做卷子,走到路口,一個易拉罐從天而降砸到自己腳邊,嚇得她花容失色,腦子裡湧出一波“地道戰”和“地雷戰”的彈幕,回頭一看,是一群貴族王朝殺馬特少年,三三兩兩鬆鬆垮垮地勾肩搭背,靠在幾輛赤橙黃綠無比騷包的跑車上,腳邊散亂放著幾罐啤酒,對著路過的女生吹口哨,可以說是十分放浪形骸了。夏婉儀彎腰把易拉罐撿起來,扔進垃圾桶,默默地低頭往外走,沒走兩步被人攔了,她聽見有人問:“你叫什麼名字?”

夏婉儀抬頭,看見一個小夥子,雖然頭發沒染成亂七八糟的顏色,衣服還算中規中矩,但她可沒忘記剛才那個易拉罐就是他踢過來的,夏婉儀笑笑不說話,繞開他往前走。人家不肯罷休,橫過來攔,這麼讓了三次,小夥子有點著急,要抓她的手,夏婉儀反手就是一個過肩摔,把人撂倒在地,完了拍拍手,頭也不回往前走,邊走邊打電話:“三哥,你問問今天是哪家的傻逼小子來我們學校釣妹子,居然還特麼的想釣我,我沒事,是我把他給摔了,問清楚是哪家的,看看怎麼個交代。”掛了電話,開著十分大眾的大眾車,絕塵而去接蕭晴了。

方天賜從地上爬起來,整個人都有點懵逼。

他今天其實不想來的,班裡同學非拉著他來,作為社交上技能有些缺陷的人,十分感激同學們拉他融入大集體的行為,但是在路邊這麼滋事生釁,他實在是覺得不太合適,正準備告辭,看見夏婉儀走過來了,陽光透過路兩邊高大的法國梧桐,斑駁映照在夏婉儀的臉上,他沒法形容當下自己心裡的感覺,只是忽然就想起以前看到的話,說的是,一個水手看見了甲板上的姑娘,然後轉身跟他的同伴說,嘿,你瞧見那個姑娘沒有,總有一天我要把她娶回家。

他的心怦怦跳著,激越又無措,抬手想跟人打個招呼,卻因為太興奮,手裡的易拉罐脫手而出,直直往別人臉上砸,他嚇得心跳都停了,還好沒砸到臉,只砸到腳邊,想給人家道歉,跑到人家跟前,卻不知道怎麼開口,悶了半天只好先問名字,結果人家不理,還要走,這人海茫茫的,走了要到哪裡去找,方天賜急得不行了,伸手去抓,然後就是一陣天旋地轉,華麗麗的摔得狗啃泥,然後聽見夏婉儀講電話,說自己是傻逼……

方天賜坐在地上,心下茫然一片,我的心上人說我是傻逼,怎麼快速洗白,線上等急,真的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