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楊笑進到那間破舊的屋子裡,屋內昏暗狹窄,在屋子的角落裡,一張簡陋的小床上躺著一個約麼五六歲的小女孩兒。在昏睡中依然露著痛苦表情的小女孩兒十分的瘦弱,只比皮包骨頭略強了一些,那又細又瘦的小胳膊彷彿輕輕一捏就能碎掉一般。小女孩兒蒼白憔悴的臉上滲出些許汗水,身上還帶著累累的傷痕。
趁著楊笑檢視病情期間老婦人向楊笑嘮叨著:“這孩子是小人的兒子前幾天從河邊撿來的,小人的眼睛瞎了看不見東西,原想著留在身邊,日後也好有個為自己洗刷養老的人,誰知道這孩子打從撿回來後就一直高燒不退,看來是養不活了。”
楊笑為小女孩檢視一番後回頭對阿大說道:“去弄些熱水來。”
楊笑為小女孩兒擦洗了一下,又在額頭上敷了毛巾,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布包來。開啟布包裡面是一排銀針,楊笑用針銀為小女孩兒紮了幾針,行針片刻後將銀針取下。這時小女孩兒“嚶嚀”一聲,但並未傳醒。
老婦人見小女孩兒有了動靜連忙感激道:“有動靜了,有動靜了,有動靜就好,有動靜就有盼頭。真是謝謝這位郎中了。”
楊笑止住道:“這孩子的病要好起來還早得很,現在也只是暫時止住了病情。”楊笑轉而對阿大說道:“至於你犯下的事……。”
不等楊笑說完一旁的老婦人聞言驚道:“犯事?阿大你犯了什麼事?”
阿大撲通一聲跪在老婦人跟前啞著嗓子哭道:“娘!兒子不能再孝順您老了,兒子偷了軍船,這位大人就是來抓兒子去見官的。”
老婦人聞言身體猛然一振,手裡的柺杖也掉在了一邊,她一把摟住了自己的兒子痛哭出聲:“我的兒啊,你怎麼這麼傻呀!……。”母子二人相擁而泣。
對這對母子而言這件事無疑是一樁滔天的禍事。
楊笑輕咳一聲,老婦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跪到楊笑面前央求:“大人,大人,阿大他是個好孩子,他從來沒有幹過什麼壞事,”老婦人邊說邊指著床上的小女孩兒:“他也是為了能救這個孩子呀!您抓我吧,老婆子這條命活著也是沒用,您要抓就抓我吧,您抓我吧大人!求求您了大人!……。”老婦人的心情顯然是十分的激動,說話間就要把頭往地上磕,看那樣子只要一下就會碰個頭破血流。
面對眼前的情景楊笑又怎麼忍心再追究下去。楊笑扶起就要磕頭在地的老婦人對阿大說道:“念在你也是個孝子,又是無知初犯,這一次的罪名我就不追究了。”母子二人聞言跪地感謝楊笑的大恩大德。楊笑命人取了一些銀子來。交到阿大手中:“這些銀子你拿著,修一下屋子再買兩畝薄田或者是做些小買賣。至於這個孩子嘛……留在你這裡多半也是養不活,不如就把她交給我吧。”
那母子二人自無不可。阿大對楊笑千恩萬謝道:“大人的大恩大德小人如何報答,定當牛做馬以報萬一。”
楊笑望向門外:“你門上那個鈴鐺是從哪裡來的?”
阿大聽到楊笑的話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連忙回道:“是這個小孩兒身上帶來的。母親看不見東西,我就把它掛在院門上,這樣有人推門的時候母親就知道有人來了。大人既然喜歡,我這就為大人取下來。”
…………。
船艙中楊笑把握玩著手裡的鈴鐺,身邊躺著那個依舊在昏睡中的小女孩兒。
這鈴鐺有拳頭大小,似乎由青銅鑄成,表面佈滿了一道道奇異的紋路,說文字不像文字,說圖案卻又不像圖案。輕輕一搖,鈴鐺發出的聲音清脆悅耳,彷彿直達人的心田,令人聽了頓覺心情舒暢。楊笑正是相中了這悅耳的鈴聲才討要來的,想著帶回去給小黑帶上倒是合適。把玩了一會兒便把那鈴鐺放進了小女孩兒的懷裡,看這孩子的病情暫時還算平穩就轉身又去練功了。
船隻繼續延著沉沙河前行,途中楊笑又為小女孩兒行了幾次針,還在一個小鎮上為她抓了幾劑藥,細細的熬好後一點一點的喂她喝下。經過這一番調養小女孩兒的燒總算是退下來了,但依舊處於昏睡當中。
兩天後進入了貢州府境內,船隻靠岸上陸改乘車馬。楊笑來時原本是騎馬的,但為了照顧小女孩兒的病情特意僱了一輛馬車。因為擔心小女孩兒的身體受不住這一路上的車馬顛簸,楊笑一路上都把她抱在懷裡。
興許是自己有一個悲慘童年的緣故,長大後的楊笑總是見不得有小孩子受苦,從見到這個小女孩兒的那一刻,楊笑心裡最柔軟的地方無形之中就被觸動了。在他的內心裡彷彿與面前的這個小女孩兒產生了一種共鳴,正是這種莫明的感覺讓他忍不住要救下這個可憐的孩子。
在貢州府交接完畢後楊笑馬不停蹄的趕回了山莊。當他把這個可憐的孩子抱到姐姐面前時,楊落兒竟是忍不住心頭一酸落下幾滴眼淚來,姐弟二人都從這個孩子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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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落兒把小女孩兒安置在自己的房間裡日夜悉心照料,在姐弟倆的精心照看下小女孩兒終於一天的好了起來。先是身上的傷漸漸的癒合,再是從一開始的昏睡不醒到後來不時的能睜一小會兒眼睛;從水米難進到能後來飯喂到嘴裡知道自己往下嚥;從張嘴的力氣都沒有到能夠微微的吐出一兩個字來……。
楊落兒從來都是一個心善又多愁善感的女子,看著小女孩兒一點點的好起來總算是把心裡的一塊石頭放了下來,一邊擦著淚水一邊哽咽著:“活了,活了,總算是活了。”
這一天晚飯後,忙了一天的姐弟倆坐在屋簷下的臺階上,斜靠著小黑,楊落兒靠在楊笑的肩膀上,兩個人望著天上的星空輕輕的聊著,回憶著,展望著。小時候楊落兒是楊笑的依靠,楊笑常常依偎在姐姐的懷裡,只有躺在姐姐的懷裡晚上才不會做噩夢。長大後楊笑就成了楊落兒的依靠,靠在弟弟強壯的肩膀上楊落兒總能感受到無比的平靜,無比的安心。
楊笑一隻手攬住姐姐的肩頭陪姐姐聊著,一隻手搭在小黑的身上,聊到高興處兩個人還會在小黑身上寵愛的揉弄一下,小黑就像一隻小貓般用它那顆大腦袋在楊笑的腿上蹭來蹭去,也會像一條小狗似的搖著尾巴。
就在姐弟倆沉浸在這份平靜幸福之中時,本來爬在楊笑姐弟身後安安靜靜的小黑突然起身抬頭向身後望去。姐弟二人發現小黑的異狀也跟著回頭望向身後。只見身後一個瘦弱的小身影雙手抓著門框顫顫巍巍的靠在那裡。
看到小女孩兒後,本就活潑好動的小黑立刻起身跑向小女孩兒,姐弟倆的心都抬到了嗓子眼兒,生怕小黑把這孩子給嚇著了。
小黑小跑著來到小女孩兒的跟前伸出碩大的腦袋湊近她,在她身上嗅了嗅。誰知道小女孩兒不但一點害怕的意思也沒有,反而伸手在小黑的臉頰上摸了摸,就像是在摸自家養的大貓似的。看到這兒姐弟倆不約而同的輕出了一口氣,然後又不約而同的看向對方相望一笑。
從這之後小女孩兒的身子恢復的一天比一天快,原本憔悴蒼白的小臉兒也眼見著紅潤飽滿了起來。從小女孩兒的口中知道了她的名字:“純靈”。至於其它的,再問她就只說是什麼也不記得了。
好起來的純靈對楊笑十分的依賴,總是粘在楊笑的身邊就像個跟屁蟲似的,只要楊笑的雙手閒著就要讓楊笑抱抱。楊笑對純靈也是十分的寵溺,只要得閒,不是把這個小跟屁蟲抱在懷裡就是把她扛在肩膀上。
楊笑出門時純靈就自己跟小黑玩。說起這個來也是奇怪,小黑這個平日裡生人勿近的傢伙自從見到純靈後就跟轉了性子似的,無論純靈怎樣蹂躪它,它還是跟條哈巴狗似的屁顛兒屁顛兒的跟在純靈後面,那幅賤賤的奴才像簡直比在楊笑姐弟身邊時還要聽話。
姐弟倆多方打聽也沒有得到關於純靈的那怕是一絲線索。在楊落兒看來自己好歹還有個弟弟能夠相依為命,而純靈就真的是一個比自己還要不幸的人兒了。楊落兒實在是可憐這個孩子,就認她做了自己的妹妹。
都說小孩子的笑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表情,與姐弟倆慢慢熟悉起來的純靈這一天終於向楊笑露出了一個笑容,那笑容就像是天底下最好看的花兒開在了她的臉上……。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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