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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寂靜,繁星相伴。
張沐在繁星之下,幾天來壓抑的內心總算是舒展了許多。
要救藍道行,鄢懋卿是最關鍵之人,如今總算是將之拿下,至少在張沐看來,完全可以試試了,畢竟站在鄢懋卿的角度,縱使他放過藍道行,他依然還是嚴嵩心腹,身居要職,嚴黨也依然有機會助嚴嵩東山再起。退一萬步講,就算嚴嵩徹底被扳倒,徐階日後跟他算賬,他也不過就是貪汙受賄,了不起丟掉烏紗帽。可經過這三日之賭,鄢懋卿至少相信如果不聽話,他必有血光之災。如何選擇,但凡圓滑之人都不難抉擇。
“嗯?”
回裕王府的路上,張沐猛然一抬頭,正看到在裕王府前面一條街道的暗處,陳釜和魯義平正在那裡安靜等候,看樣子應該是在等自己,張沐當即也走了過去。
“公子。”陳釜、魯義平同時拱手。
張沐笑道:“我正打算明日找你們商議下一步計劃,鄢懋卿那邊已經沒問題了。”
“公子……”陳釜欲言又止。
張沐這時也發現兩人的神色有些不對,立刻道:“怎麼了?”
二人對視一眼,還是陳釜開口道:“藍道長……羽化了。”
“什麼!?”張沐瞬間臉色巨變。
陳釜肅穆道:“其實在昨日你去見他之後,他就羽化而去了。這訊息我們也是剛得到。”
魯義平也嘆道:“道長學究天人,又怎麼會想不到如果我們要救他,不僅整個過程都處處蘊含風險,縱使他能成功脫險,那具冒充他的屍體也是個隱憂。以他一人之命賭整個倒嚴大計,道長豈會答應?”
“他該相信我的。”張沐神傷不已,這時才明白當日藍道行對他說的話實則是最後的道別。以藍道行的武功逃出詔獄難,自殺卻簡單,他不想讓自己成為累贅。
瞧得張沐無法釋懷的神色,陳釜道:“公子已經盡力了,道長知你心意,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張沐咬了咬牙,道:“但道長卻不能白死,我明日便去見徐階。”
……
翌日一大早張沐就到了徐階府上,如今兩人的關系似乎是越來越公開,張沐與徐階這些天來的接觸也是越來越多。
“藍道長仙去了。”張沐見到徐階,直截了當地說了這第一句話。
徐階面色略顯尷尬,道:“老夫也是剛得到的訊息,道長的大義實在令人佩服。”
張沐道:“我昨夜聽到這個訊息時,對其他的曾家軍說藍道長不能白死。”
徐階微微一愣,立刻道:“藍道長自然沒有白死,他在詔獄中遭人殘害,皇上知道以後臉上也盡是後悔之色。如此一來嚴黨對老夫的反誣全都不攻自破,嚴世蕃的罪責無論如何都逃不掉,現在就看到底能給他定個什麼罪了。”
張沐道:“依徐閣老看,能直接處死他嗎?”
徐階嘆道:“只怕有些難,嚴世蕃所觸犯的重罪都查無實證,無法以為憑據,唯有他貪淫好色,收受賄賂的罪逃不掉,但僅憑這點罪,皇上不可能殺嚴世蕃。”
張沐道:“你的意思是倒嚴還未結束?”
徐階道:“嚴嵩把持朝政二十餘年,縱使聖上對他們父子早已心生厭惡,想要將他們徹底扳倒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此番藍道長大義犧牲,也不過是讓局勢從四六開,變成了五五開,我們依然不能大意。”
張沐道:“至少現在徐閣老的首輔之位穩了。”
徐階沒有反駁,朝廷首輔大臣的任免豈是兒戲?之前嚴黨妄圖將他和藍道行強行聯絡到一起,製造出一切都是他陷害嚴嵩的假象,這原本是嚴黨唯一反敗為勝的機會,可現在機會已經徹底沒有了。至少一時半會皇上不可能再罷免他,重新啟用嚴嵩。
張沐又道:“既然閣老首輔之位已穩,就該乘勝追擊,打擊嚴黨。只要朝中嚴黨一一被剪除,縱使他日嚴嵩還有什麼手段也都好對付了。”
徐階道:“張老弟說的沒錯,老夫已經著人一一查辦了,第一個要查辦的人就是鄢懋卿,也算是替藍道長先報一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