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孩子是左堇的。”在思前想後以後，秦笑笑還是違心說出了這句話，雖然他並不想去騙顧連愷，但是沒有辦法，顧連愷和顧凌殤聯絡太緊密了，她怕自己一旦對著自己面前的人說出了真相，顧凌殤很快就會知道，而且說到底顧連愷是姓顧的，她必須隱瞞。

“我沒有瞞你，我說的都是實話。”秦笑笑低頭無意識的絞著自己杯子裡的咖啡，根本不敢抬頭看自己面前的顧連愷，顧連愷是她不想欺騙的長輩，但是現在這些也是無奈之舉，她也沒有辦法。

“你不用這麼謹慎的，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的，而且這個孩子是跟著你長大的，在你沒有和顧凌殤重新在一起之前，我是不會從你身邊把這個孩子搶走的。”

看到秦笑笑的猶豫，顧連愷當然知道她是因為什麼，所以就首先給她吃了一個定心丸，讓他慢慢的說出真相，其實看著自己面前的秦笑笑猶豫和心虛的樣子，他心裡那個答案已經很確定了，但是他還是要讓秦笑笑自己說出來那個答案。

“你多想了，我沒有什麼謹慎的，我想說的就是真相。”大概也是意識到了自己現在的狀態有多差，所以秦笑笑猛的一抬頭，看著顧連愷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讓顧連愷知道自己並沒有說謊。

但是這些反而有點矯枉過正的感覺，顧連愷無所謂的笑了一下，然後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一飲而盡，他其實是不太喜歡喝咖啡的，而且年紀大了以後血糖也慢慢的增高，醫生並不是希望他飲用這些飲料，但是為了照顧秦笑笑的口味，而且為了小念念，他特地選了這家咖啡店。

“秦笑笑啊，我已經這麼大歲數了，事實是怎麼樣的我自己能分辨出來，你說出來的話和你現在的神情都在告訴我一個答案，越來越肯定我心裡的那個答案，而且那個孩子的眉眼雖然和你很像，但是你也別忘了，我是顧凌殤的父親，顧凌殤銷售是什麼樣子的我最清白，所以到現在你是還要繼續瞞我嗎？”

顧連愷不聲不響的拿出了殺手鐧，他昨天在顧凌殤那裡看到這些照片的時候，就彷彿看到了小時候的顧凌殤，所以他才會這麼確定，熟悉顧連愷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個很小心謹慎的人，現在因為一張照片能過來找小念念，其實也說明了他在潛意識裡對這件事情有多確定？

顧連愷的話在秦笑笑聽來不亞於五雷轟頂，原以為自己辛辛苦苦瞞的很好，但是小念唸的臉畢竟都擺在那裡，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更何況是顧連愷這種從小看著顧凌殤長大的人呢？

秦笑笑一時間沉默了，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去接顧連愷的話，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現在這樣沉默只會更加讓顧連愷確定自己心裡的答案，但是沒有辦法，在顧連愷銳利的眼神面前，自己所說的一切話都像是在狡辯。

“這個孩子叫什麼？”看到秦笑笑的為難，顧連愷其實有點於心不忍，他知道秦笑笑你現在經歷的糾結，他不逼她，給她時間慢慢去消化這個問題，等到她想明白了自己就會講了。

“啊？”秦笑笑還在糾結顧連愷剛剛問出來的問題要怎麼回答，沒想到顧連愷已經轉了話題，她反應過來以後趕緊回答：“秦念……我們都叫她小念念，別看現在挺小的，但是已經很皮了。”

這個問題對於秦笑笑來說很好回答，所以一邊說著，一邊看向了不遠處的小念念，眼睛裡面溢滿了笑意，好像天下的媽媽提起孩子來都會滔滔不絕，雖然嘴上說她很皮，但是無論乖巧還是調皮，都是她最愛的孩子。

“秦念……”顧連愷在嘴裡默默的咀嚼著這個名字，秦笑笑給小念念起下這個名字的時候，心裡又在思念著誰？“小念念，是個好名字，不過這個年齡的小孩子都很皮，你別看顧凌殤現在高冷的不可一世，小的時候也是上房子爬樹，什麼沒幹過？”

現在的顧連愷提起來顧凌殤也是眉眼帶著笑，好像小孩子都會有這種魔力，無論兩個人有多麼的劍拔弩張，小孩子都能讓整個話題都緩和起來，秦笑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顧連愷，也沒有見識過顧凌殤小的時候有多皮，但是聽著顧連愷講顧凌殤小時候的那些故事，竟然也覺得挺好玩的。

“小念念也是這樣，回國之後因為人生地不熟蔫了一段時間，但是現在和周圍的一切混熟了以後，又是混世魔王。”秦笑笑無奈的笑了一下，不過還好她也只是調皮，在那些大是大非的問題上面，小念念從來都是知道應該怎麼做的。

“你把小念念教的很好了，現在這個孩子這麼可愛，你也挺辛苦的吧。”顧連愷的視線更是離不開小念念，不遠處的小念念正在帶著一個比他小的孩子玩滑滑梯，頗有一種大姐姐的風範，兩個人都是玩的不亦樂乎，顧連愷眼裡只覺得小念念可愛。

“還好，小念念從小到大沒有太讓我操過心，就連哭鬧都很少，而且又比較皮實，我覺得我這個媽媽做的還算是很輕鬆的。”秦笑笑對於顧連愷的所有問題，能回答的都儘可能的去回答。

“顧凌殤小的時候也是挺皮的，但是從他媽媽去世以後，他就開始變得不愛說話了，我有一段時間還怕他會得自閉症，還帶他去看過心理醫生……現在想想，好像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顧凌殤慢慢的就不願意對人敞開心扉了，對所有人都帶著一層保護色。”

顧連愷回憶起這段記憶的時候，眼神中還是帶著一絲憂傷，畢竟顧凌殤是他帶大的，帶大一個孩子有多不容易他是親身經歷過的，所以他現在更不可能把小念念從秦笑笑身邊帶走，他知道秦笑笑的擔心，更知道秦笑笑的難能可貴。

秦笑笑靜靜地聽著顧連愷跟她講述著顧凌殤小時候的那些故事，心裡也在被觸動著，這些事情秦笑笑從來沒有聽顧凌殤講過，如果不是顧連愷今天講起來，她還以為顧凌殤從小到大都是這種清冷的性子，聽完顧連愷的講述以後，竟然對顧凌殤有了一絲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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