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蘊渾身溼透。

頭髮，面部，乃至衣服包括鞋子，都溼透。

坐便的旁邊，擺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儲櫃，儲櫃裡放的都是空的紅酒瓶。

再細看，她溼透的身上全都是酒紅色的汁液，唯獨一張小臉兒略顯蒼白。

大約紅酒喝了太多，此時此刻，兩隻迷離的大眼睛散發著不一樣的嬌色，有一種欲說還休的迷醉感，但，更多的依然是防備。

帶著一種嬌弱又強大的防備之色。

她手上的紅酒瓶子是掉底了的，此時此刻正對著程湛：“來啊！老孃我豁出去了！我渾身上下都倒滿了酒液，待會兒我把我自己點燃，只要敢靠近我的，我就死抱著他不放！”

這一番話，說的剛烈無比。

充分展現出作為軍人世家的女兒，可是比赫連藍汐要剛勇太多。

程湛卻聽出了小妮子孤注一擲的酸楚感覺，心疼呢。

“你看清楚我是誰了麼？”

“我管你是誰！”

“我是你男人！”

身後的碧雲聽了這話，有一種說不出的悲涼和難過，兩行清淚不由自主的從眼圈裡滑了下來。

不過，心裡也認定了。

這樣剛烈的女孩，的確，自己無法和她相比擬，試想程湛如此高傲的男人，雲江的女孩他什麼樣的沒見過？

還真的沒有蕭墨蘊這樣的。

清冽，不屈，膽大，心細。

這和阿湛，多麼的相輔相成？

“你……誰？”蕭墨蘊卷著舌頭又問了一遍。

“你男人！”

“你是……程壞蛋？”

“……”程湛。

“噗……”身後的碧雲哭著，笑了。

“是蘊姐姐。”柳柳突然驚喜的叫。

“噓，柳柳別說話。”

“嗯嗯。”柳柳聽話的拼命點頭，她是個智商超高妞兒，知道這時候，很多人在追殺蘊姐姐，所以她懂的。

只和廖碧雲兩人站在男洗手間的門口默不作聲。

“這麼說來，你還是知道你男人是誰！”愣了片刻，程湛來了這麼一句，想伸手抓住她，可小妮子拿著空酒瓶子亂揮舞，廁所內空間又狹小，程湛還真沒法下手。

“廢話！我……我平生……就這麼一個男人，我當然知道，必須知道！你……你真的是我男人？是程……程壞蛋？”

“怎麼就成，程壞蛋了呢？”男人試圖將她手中的酒瓶子給拿下來，又怕傷了她，只能小心翼翼，待機行事。

“真的是程壞蛋？”蕭墨蘊定睛看了看，眼眸裡突然滾出兩串淚珠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