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膚白貌美的女鬼,鵝黃『色』的裙衫,白『色』的紗襪和圓口黑皮鞋。頭髮有些微卷,還帶了一個好像白雪公主的紅蝴蝶結髮帶。雖然打扮的有點扮可愛的嫌疑,但如果她不是漂浮在半空中,白小櫻倒是很欣賞她的顏值。
可是眼下,她惶恐而急迫,因為很顯然女鬼是奔著肖凱來的。
她手裡抱著一個筆記本,封皮已經很破舊,打眼一掃,就彷彿和唐念念那本是同款。只不過唐念念的手記是紅『色』,她的書本是古舊破敗的黑,無端給人一種神秘而不詳的感覺。
女鬼目不斜視的向前漂移,很快就要行到白小櫻他們身旁。
怎麼辦?!
白小櫻心裡只有一個信念——不能讓她去到師兄那邊。
她四下環顧,肖凱的親人們守在門口彼此寬慰,沒有一個注意到即將來臨的危險,白小櫻很無助,她沒有符也沒什麼護身寶物,連塊辟邪的玉都沒有。
玉——說起這個……
“時宇你的玉呢,”白小櫻很灼急的看著他,時宇一臉懵『逼』。
“啊?”
眼看女鬼越飄越近,白小櫻著急的催促他:“拿出來我看看,快點!”
時宇猶豫了一下,伸手從胸前掏出了那塊玉。
既然是鬼,或許能阻礙她片刻,哪怕只是片刻,或許肖凱就能有救。
白小櫻這麼想著,一把扳住時宇的肩,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強迫他轉了個身子,就好像舉著一個盾牌似的讓時宇面對那個黃衫姑娘。
“……你有病吧?”時宇看著空『蕩』『蕩』的走廊,感受到白小櫻抓著他胳膊的手都有點抖:“你是不是有誒誒誒——”
彷彿昨日重現,白小櫻情急之下只會這麼一招,就好像當初抓著肖凱把他推向唐念念一樣,她毫不猶豫的把時宇推向了女鬼。
“我——”時宇踉蹌著向前栽了兩步,一臉茫然和無辜以及憤怒,也不知怎麼的,就好像被兜頭澆了一盆涼水似的那麼不舒服。
他當然不知道,他剛才徑直穿過了女鬼的半個身子,如果不是她閃身躲了一下,時宇就要像當年肖凱穿過唐念念身體那樣栽過去了。
“你真的瘋了,我不就是為了我哥們兒損了你姐們兒幾句,你至於這麼記仇嗎,至於嗎?!”他覺得當真不可理喻,怪不得說女人是老虎,怪不得媽媽不讓他談戀愛呢,果然還是要聽媽媽的話啊!
白小櫻卻無視他的抱怨,警惕的望著面前那個女鬼,那個女鬼慢悠悠的,一副脾氣很好的樣子,她很多餘的側身理了理衣服,抬眼望著白小櫻。
四目相對,白小櫻不再害怕,她扎著架勢虎視眈眈的看著女鬼,心裡盤算著怎麼樣才能嚇退她。
女鬼望了她片刻,忽而對她綻開笑容,她的聲音聽起來甜美而懶怠,就好像一個剛睡醒的小可愛。
“長歡的朋友。”她夢遊似的側側腦袋,看起來神『色』有點空茫:“小黑跟我說你叫白——”
“白小櫻。”她聽到唐念念的名字,心裡就輕鬆了不少。
“你好,白小櫻。”女鬼向她伸出一隻手,白小櫻也伸出手,兩個人神經兮兮的對著空氣握了握,誰也碰不到誰,不過女鬼一本滿足的點點頭:“嗯,我很早就想這麼試試了,好像談生意的老闆。”
“……”白小櫻抿了抿嘴,有點無語:“勞駕,我還不知道你是誰,你為何而來。”
“……你有病吧?”時宇好似聞到屎一樣的表情看著白小櫻。
白小櫻看都不看她,原地翻了個白眼。
女鬼嘿嘿一笑,很慢的點點頭:“你不認識我也很正常,因為我不總是上來,其實我今天也不用來,但是既然是長歡的男朋友,我想看看他長得什麼樣,他帥嗎?”
“……”白小櫻心裡是懵『逼』的,但是她不想表現出來:“額……帥。”
“嘿嘿。”女鬼兀自傻笑了兩聲:“我猜也是,長歡喜歡長得好看的臉。那——我去看看,還給他帶了禮物。”
“嗯?!”在時宇眼裡,白小櫻是對著空氣開始了自己的表演:“你先別走,什麼禮物,你到底是誰?你跟我說清楚,不然我不會讓你進去的。”
“你應該不認識我,所以我說不說都無所謂,不過既然你問了,我就說吧。”女鬼夢遊似的眨眨眼,對她綻開笑容:“我叫阿寧,也是長歡的朋友。”
白小櫻恍然大悟的睜大眼,也不知道是驚是喜:“阿寧,你就是塔樓裡的阿寧啊!”
“噓——”阿寧比了個噓:“他們可是看不到我的,你看你旁邊的人都要被你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