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慕秋瀾果然不捨萬魂丹窮追而來,就在他踏出空間的這一刻,陸酬不知道用什麼法子向上伸手憑空一劃,一道光芒閃過,慕秋瀾設定的傳送竟被生生切斷了!
鬼差紛紛站起來把武器對準了他,慕秋瀾的眼中有剎那的驚慌,旋即他冷聲哈哈大笑:“我說是誰,原來是地府的人。”他說完這句話,冷眼掃過他們眾人。
“輸給地府,你大概不會太不甘心。”陸酬也冷眼看著他:“你已經被捕了,最好不要負隅頑抗,不然我們有權利把你當場擊斃。”
“是嗎?”慕秋瀾輕聲說,似乎對這一切都不以為意,他的眼睛漸次掃過眾人,最終,定格在唐念念身上:“所以,你這樣對待你昔日的朋友。”
“從你控制子期,殺死高越之後我們就不再是朋友。”唐念念也盯著他,寸步不讓:“這是你咎由自取,與人無尤。”
“倒是很會自辯。”慕秋瀾很順從的伸手讓鬼差為他戴上手銬,笑道:“你是雪澤穀人,當年被正道視為妖女,可偏要和那個叫紀銘的小子在一起,多管閒事去幫他們平寇之時受了那些冤枉,替你出頭的是誰?教你這一身武藝,給你一個棲身之所的又是誰?親手賜給你那把骨笛的又是誰?如今對我刀劍相向,可真是好得很。”
一絲不忍從唐念念的眼中一閃而過:“可你已經殺了那麼多人,滄海桑田,那些情誼在如今看來,你不覺得很可笑嗎?如果你我如今易地而處,你會給我說這些話的機會嗎?做人要恩怨分明,這是你教我的,我只是,用你教我的這些道理回報你而已。”
慕秋瀾咬牙切齒的看著她,終究卻笑起來:“好,很好,長歡,看來你是長大了。”
陸酬關心著炤的安危:“這些閒話到地府再說,帶回去!”
“走!”鬼差們推了他一把,如今他已經被束縛雙手,被這麼多鬼差包圍,晾他也是插翅難飛。
“走?”卻不想暗主笑了一句:“我想,我還有一場戲要看。”
他話音一落,陸酬突然壓低聲音:“不對!”
話音甫落,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更高昂的聲音。
“張祁年,炤,陸酬,你們統統被捕了!全都別給我動,不然我就開槍了!”
唐念念眉頭一皺,壞了!
是陶峰,他帶人不知什麼時候包抄過來,更多鬼差把他們團團包圍。
此刻的炤已經在地上昏迷過去,火焰侵襲著他的五臟,那些淒厲的哀怨在吞噬著他對這個人間的善意和溫情,他實在難於承受這種重灌的力量。
陶峰眼中閃爍著快意,死死盯著陸酬:“你竟然揹著上頭帶了這麼多人來辦私事,還真是膽大包天,我看你這回怎麼解釋,這總不是誤會吧?一個都不少,通通給我拘了!”
“你敢!”陸酬厲聲喝道,張祁年往他身後躲了躲,陸酬無畏的望著他:“你知道我們抓捕的這個是什麼人嗎,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你擾亂這次事情又有多少人需要付出更慘重的代價你想過嗎!先讓我把人拘回去,再跟你解釋。”
陶峰拿槍直指陸酬:“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花招。擅調人手,假公濟私,這樁樁件件的罪夠你下地獄了。”
“我們都是自願跟來的。”阿寧衝他嚷嚷了一句:“什麼擅調人手,聽不懂。”
“假公濟私?我們也是來抓人的,濟什麼私。”小黑也嚷嚷了一句。
“呵,上樑不正下樑歪。”陶峰一點都不願意聽他們解釋:“都把那些小心思收收吧,回去有你們好看的。”
他說罷走向炤的身邊,試圖把倒在地上的他拽起來:“來幾個人,把他們全給我帶回去!”
陶峰的隊伍是一支精銳之師,儘管和陸酬隸屬一個系統,但他的人各個都由他精挑細選,非常訓練有素,綜合戰鬥力在整個地府都是頂尖的,如今這樣,和他敵對怕是要吃虧,而且這個節骨眼上,和同事兵刃相對可是著實犯不著。
“回去?這是我的地盤,來去,是你說的算嗎?”慕秋瀾忽而發出一聲笑,他聲音極輕的反問,側頭盯著倒在地上的炤。
陶峰一皺眉:“你是什麼玩意兒?”他不耐煩的一揮手:“一起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