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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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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工作的念頭, 許文詩早就有了。然而一時半會兒的她不敢和許向軍說,當初是她梗著脖子去紋身, 絕了自己進部隊的可能,還說什麼工作都可以。可這才多久,她就後悔了。她爸肯定會說她想一出是一出,做事沒有恆心, 吃不了苦……噼裡啪啦有一堆的大道理砸下來。

她就先和她媽說了,讓她媽幫她敲敲邊鼓。

女兒知錯了,文婷當然高興, 她本來就不贊成女兒進私企,沒前途。在當下,私企在人們眼裡的確不如機關單位國企有前途, 哪怕是賺了大錢的商人,在很多人看來也沒體制內的有前途,這是根深蒂固的概念。

可文婷也知道許向軍餘怒未消,這會兒服軟不是好時機, 遂讓許文詩再堅持一陣, 起碼把這一年做完了。

年底公司發了半個月的工資做年終獎,畢竟許文詩才來了半年。添上自己攢的錢, 許文詩給父母各買了一雙不錯的皮鞋, 趁著氣氛不錯,就把自己想換工作的意思透了出來。

哪想本來還在高興的許向軍沉了臉, 冷聲訓斥她眼高手低, “什麼都不會, 剛進單位,不打雜還想做什麼。打雜是對新人的歷練和考察,連小事都做不好,領導怎麼把大事交給你。”

許文詩臉色也不好看,不快道,“才不是歷練,她就是不喜歡我,整天讓我收發信件,校對稿子,列印東西,她還讓我給她泡茶。”這些她之前都沒好意思跟家裡人說,畢竟路是她自己選的。

“你是新人,她是前輩,你給她泡杯茶怎麼了。我進部隊的時候還給老班長洗過半年的衣服鞋襪。”每個行業都有他的潛規則,“泡杯茶你就覺得委屈了,是不是敷衍了事,還把不痛快擺在臉上了。”

許文詩拉了臉,“我又不是去當保姆的。”

許向軍恨鐵不成鋼,“你把茶泡好了,嘴甜一點,人家一高興,也許就願意教你一些本事。就算她不願意教,你不會自己學。收發信件,你有沒有留意經常往來的是那些人,校對的稿子列印的檔案又是哪方面的內容,你深入瞭解過嗎?這難道不是學本事的機會,非得人家手把手的教你才行。你這是在單位不是在學校更不是在家裡,沒人有義務幫你。”

許文詩被質問的臉色白了下,有些心虛和難堪。

許向軍糟心的看她一眼,“不擺正自己的位置,你到哪都幹不好。”

父女倆個不歡而散,換工作的事自然不了了之。

可許文詩真的想辭職,年底聚餐的時候,那個女主管擺架子教訓她。她一時沒壓住火就回了幾句嘴,連辭職的的話都撩出來了,最後被同事打圓場糊弄了過去。這事她連她媽都沒說,沒臉說。

明年她怎麼回去上班,還不得被穿小鞋穿死。思來想去,她想到了奶奶,老太太說的話應該管用。

於是就有了這一幕。

聞言,孫秀花就問了,“他怎麼為難你了?”

許文詩如此這般抱怨了一通。

老太太語重心長,“這當學徒得嘴甜人乖,眼裡有活。你四叔當年跟人學開車的時候,沒工錢不說,掃地燒水都得幹,還得給人家送吃送煙。”

老四15歲從學校出來,那會兒初中畢業還是挺難得的,可他們家沒門路,老四又不想在地裡刨食,就整天往城裡跑,還真給他找到了運輸隊的一個老師傅。他就抓泥鰍摸魚蝦去討好人家,換來在旁邊看的機會。這手藝吧教會徒弟餓死師傅,人家還藏著掖著。可這麼地還是被老四給學會了,因為修車技術好,老四才能進了運輸隊當了臨時工,慢慢的又成了正式工。

許文詩還是頭一次聽這事,想不到在她眼裡風光無限的四叔也有不堪回首的過去。

“你四叔給人家白幹了一年又兩個月,才入了門,領上工資,就這已經算好的了。再往前,那些學徒沒個三五年,壓根出不了師。”話鋒一轉,孫秀花慢慢道,“你這才半年急什麼,慢慢來,自個兒多用心,在單位裡多聽多看多幹活多琢磨少說話。”

可今時不同往日,哪能和老底子的時候比,許文詩垂了頭有些喪氣。

孫秀花暗暗嘆口氣,也不知道她聽進去沒有,這丫頭啊真叫人不知知道說什麼才好。老想著拿她去壓她爸,她爸知道了心裡能好受。

老太太握著她的手拍了拍,“工作人情上有啥不明白的,多問問你爸,你爸活了這麼一把年紀,經驗擺在那,這世上最盼著你好的就是爹媽,不會害你的。”

許文詩面上閃過一絲尷尬,覺得老太太在指她死也不肯參軍的事,莫名的胳膊上的紋身似乎又疼起來。她當然知道她爸不會害她,可他們想法不一樣,他覺得好的她不覺得。事到如今,她依然不後悔不參軍,她只是後悔反對的方法太過激烈,惹得她爸至今都沒釋懷。

孫秀花本以為這事就這麼揭過去了,哪想過了一個月才知道許文詩的工作還是換了。

是文婷操作的,她廢了不少勁把許文詩安排進區下面的衛計委,全稱衛生和計劃生育委員會,是臨時工,先進去再說,慢慢再想辦法轉正。

這裡頭當然有許向軍的人情面子,走了他一個轉業的老戰友的關系,然而許向軍本人並不知情。

許向軍知道的時候,許文詩已經在衛計委上了好幾天的班,還是別人告訴他的。

許向軍的心情可想而知,被趕出來的許文詩一看情況不妙,立刻打電話給許家磊,讓他趕緊回來。許家磊去年順利考上政法大學,就在京城。

許文詩還想搬老太太過來幫忙,撥了兩個數字又掛上電話,奶奶一直都不喜歡她媽,讓她知道了,只會增加對媽媽的不喜。

樓上高高低低的爭執聲逼得許文詩蜷縮起腿坐在沙發上,滿面悽惶無助,她錯了嗎?她只是想換一個好一點的工作而已。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開了,臉色鐵青的許向軍快步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