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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況且的動靜中, 許清嘉託著下巴望著窗外, 山巒快速往後退, 唯獨草原連綿不絕。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她終於坐上了這趟從首都出發經滿洲裡至莫斯科的國際列車。這一趟列車每週開一個來回,歷時六個晝夜。車上很有一部分乘客是二道販子, 俗稱‘倒爺’。
在八十年代初,‘倒爺’就已經活躍在中蘇邊境上, 因為特殊的制度政策, 蘇國內部重工業産品過剩,輕工業緊缺。而國內隨著改革開放, 發展最快的就是輕工業, 尤其是服裝鞋帽這一領域。
邊境線上的百姓發現這一點之後,便偷偷帶著輕工業品過去換成盧布換成美元換成原料和工業品,換一切他們覺得劃算的東西。從此一發不可收拾,邊境一帶的村莊裡幾乎村村都有人在對面做生意,螞蟻搬家一樣,勤勤懇懇的來回運輸。
許家康那哥們孫喆老家就在滿洲裡, 家裡人是最早一批做倒賣生意的, 如今已經成立了一家貿易公司。
孫喆一個勁兒的拉許家康入夥,就是看中了許家康背後的許向華。嘉陽貿易手上有的是好東西, 運輸線也是現成的。
孫喆想和許家康合作,許家康提供貨源再把東西運到滿洲裡, 他自己手裡有蘇方買家也有特殊的邊境運輸通道, 取長補短, 互惠互利。
所以許家康這次過來是有任務在身,為表誠意,他還帶了一車廂的皮鞋,是從一家瀕臨倒閉的國營廠那低價收購來的,八十年代中期,一部分國企在市場經濟的沖擊下搖搖欲墜,步履維艱。
在這一趟列車上,包下整個車廂運貨並不少見。財帛動人心,所以列車上的巡邏人員也明顯更多。就是這樣,許向華還安排了五個身手矯健的退伍軍人隨行,加上許家康的助理,並兄妹倆一行八人。到了那邊,自有孫喆派人來接,孫家在當地也算得上地頭蛇。
“還有半個小時就到了,準備下。”許家康提醒了一句。
許清嘉把桌上的東西都收起來裝進箱子裡,快下車的時候戴上鴨舌帽。
一下車迎面而來的就是喧鬧聲,充斥著各種方言,一眼看過去都是大包小包的旅客,這裡的大包小包多半不是普通行禮,而是貨物。還有很多人會直接坐著列車進入蘇國,不過這些人帶的貨物都不會多,都是座位下行李架上的幾麻袋,太多的過不了關。
站臺上等候多時的孫喆帶著人迎上來,寒暄了一句,立馬招呼人搬東西,火車停留時間有限。
等把貨物都搬下來了,孫喆才有空招呼人,“這是我女朋友吉雅,”接著對吉雅道,“這是康子,這是他妹妹清嘉。”知道許家康會帶妹妹來,所以他把自己女朋友也帶來了,正好做個伴。
孫喆是許家康的室友,之前許清嘉去中大玩的時候,和他的室友們都打過照面。
許清嘉笑容可掬的扮演乖巧妹妹,“孫哥好,吉雅姐姐好,給你們添麻煩了。”
吉雅是個高鼻深目的蒙古族姑娘,笑容燦爛又熱情,“你們願意來我們家鄉,是我們的榮幸。這一路過來,累了吧。”
許清嘉笑著道,“景色這麼美,都想不起來累了。”
孫喆哈哈一笑,“現在是草原最美的時候,到時候帶你們去吉雅家的草原上騎馬吃烤全羊。”
“這話我聽了四年了,今年總算是能成真了。”許家康打趣。
孫喆也笑,“我請了你們多少次,是你們自己不來的。可惜了,輝子他們還是來不了。”
“都剛去單位,哪好請假,老張家裡有事也來不了。”他們一寢室八個人,畢業後兩個人經商,就是他和孫喆,還有四個進了機關單位請不出假,一個公派留學已經出國,還有一個考上了複旦的研究生,是唯一有空的,卻被家裡的事情絆住了腳。
兩人便說起同學來,許清嘉則是和吉雅說話,兩人有意交好,遂談話愉快。期間許清嘉還分神聽了聽許家康他們之間的對話,這年頭大學生畢業後都傾向於進機關,一入職就是幹部身份,升遷速度也是後世完全不敢想象的。再過三十年,這一群人就是決定國家命運的那批,開個同學會估計一堆這個長那個總。
當天他們歇在市裡的賓館裡,吉雅招待許清嘉在市區玩,許家康則和孫喆去忙正事。
許清嘉每天晚上都會給家裡打電話報平安。
許家陽一千個一百個不高興,他也想去啊,他也沒看過草原啊。
許清嘉逗他,“我替你看草原,過幾天我們就要去,我們還要騎馬,吃烤全羊,我會拍很多很多照片的,我還會給你帶好吃的回來,我下午寄了一大包乳酪和牛肉幹回來,你等著啊。”
“啊啊啊!”許家陽一通亂叫,怨念差點要順著電話線爬過去,不停的碎碎念,“我也要去,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