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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迦南珠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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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船過了衛河,往德州方向。

德州屬山東地界,但凡是靠水靠河的地方向來都富庶,歷來德州倒還有“南北水陸之會”之稱,因此陸淵選在這個地方也是意料之中。

福船體積大,在運河上走難免會引起注意,屆時正、左兩衛自然會聞風趕來,到時候再耽擱一久,回蘇州的日程就不寬裕。因此,千戶帶著番役繼續在福船上採辦物資,陸淵和衛辭帶了幾個人乘了舫船從衛河小道上進了市集。

衛辭原本就小孩子心性,這樣的集市已經有幾年沒看到了,一到大街上就像脫韁的野馬,西走走東看看,渾身的病立馬就好了。病嬌十分懷疑她家主子是不是裝的,瞧那跑的起勁,簡直要竄到天上去。

陸淵瞧著她跑的滿頭汗,心裡也松泛不少,到底出來跑跑才算有了些人氣。他抬步追上她,掏出懷裡的帕子,替她額頭上擦汗,帶著些許縱容的意味道:“公主身子還沒大好,當心急上了頭,費了心神。”說著手帕漸漸擦到臉頰上。

也不知是不是跑的緣故,衛辭滿臉紅暈,她驚地連忙抬手道:“廠臣不必管我的,我自己來就好。”

他打住她伸上來的手,依舊替她整理身上的雲肩,撼著聲翁道:“在外頭不比在船上,人多雜混的,叫人磕了碰了就不好了。”

她不以為意,故意轉了一圈道:“哪裡有那麼嬌貴,廠臣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咱們回頭再彙合!”說著拉了病嬌就準備走。

“等等,公主!”他急忙拽住她的胳膊,道:“臣最大的要緊事就是公主的安危,公主沒在外面生活過,不知道人心險惡,不可不防,臣還是跟著公主的好。”

衛辭無奈,只好作罷,既然已經出來了,也暫沒有回頭的道理。

順著街道一直往裡走,不知道今兒是不是逢會,街上人山人海挪不動腳,兩旁酒肆樓館林立排到盡頭,小商小販也吆喝不絕。女孩子家都喜一些小玩意兒,衛辭一會跑到這個攤子上,一會跑到那個攤子,民間的首飾,做工自然比不上宮裡的精細,可紋飾花樣倒比宮裡的更別致一些。

陸淵從來沒帶人逛過街,這是頭一回。自從當上了掌印,大大小小的事情做得也少了,凡事都要自己料理,豈不是要累死。

“那有捏麵人的!病嬌,咱們去瞧瞧!”衛辭像是發現了新鮮的玩意,連忙沖進了人堆裡。

捏麵人是用油麵糖蜜捏造成的,能捏成各式各樣的人,既好看也好吃,孩子們向來極為歡喜,都圍著老匠人蹲著等人來做,孩子們身上沒錢,就只能蹲在那兒看,有時候能蹲上一天。

衛辭也半蹲著眼睛一眨不眨,回憶道:“咱們蘇州也有這個,我娘那個時候帶我上集市,每回都給我做,我捨不得吃,全都插起來。我記得有十二生肖,十八羅漢,還有孫悟空、豬八戒、沙和尚……那時候我缺了一個唐僧騎大馬,找了好幾回師傅都不做,後來就進宮去了,那些麵人全都留在了府裡,也不知還在不在。”

她小時候和娘親在一起的時間長,爹幾乎年年都在邊疆,沒時間回來陪她們,她記得爹回來的那年,她才八歲,也不知後來他有沒有變,總之爹孃下棺的時候,她也沒見著。

陸淵看出來她是想爹孃了,那會的日子,自由也歡快,突然一夜之間就沒了,畢竟也才是個小姑娘,想家也無可厚非。他微微頷首,朝著那師傅道:“師傅,捏一個唐僧騎大馬。”說著扔了一錠銀子在他面前。

師傅高興地叫道:“得嘞!捏個唐僧騎大馬,西天去取經!”

孩子們歡呼,興奮的拍手叫好。衛辭回頭望他,眼神裡是說不清的意味,心頭嗵嗵跳,彷彿有一層薄紗蒙在心坎上,悶的她透不過氣來,她又轉過頭去看師傅捏麵人。

師傅手裡捏面團,用糯米粉和麵加彩,捏麵人每個人物都有一個固定的模子,放進去壓按沒一會兒,一個活生生的唐僧就出來了,師傅拿筆細細點綴勾勒。捏麵人是個精細活,南方最常見,北方的孩子們見著就很稀罕。麵人捏好,放進小蒸屜裡蒸了半刻鐘,拿竹簽串好,上面還熱騰騰的冒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