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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約會記
宏嘉二年冬,今年冬天又是一場大雪,整個秦淮河上都冰起來了,還好二得趁著大雪前將那批貨趕到,否則拖到年後又該麻煩了。
她和二得自從到了金陵之後,兩人就做了些小本買賣,再加上有四喜和三檔頭幫忙,雖然賺的不多,但生活溫飽總是綽綽有餘,日常在節省節省,日子過得倒是越來越像常人百姓一樣。
四喜從門外沖進來,口中吐著白煙,捂著大堂裡的火爐罩子,吸了吸鼻子道:“幹爹,隔壁大麻花今兒成親了。”
衛辭一怔,四喜嘴裡的大麻花是個姑娘,因為她總紮著兩條大辮子,所以叫她大麻花。她姓王,名字記不大清了,因為大家都叫她大麻花,所以沒人記得她叫什麼。
剛搬來那會,四喜總會找大麻花一塊兒玩,大麻花長得不漂亮,人還有些胖,但是心地很善良,還會燒各種各樣好吃的菜,比衛辭在宮裡吃的菜要好吃,縫補衣服也很有一套,衛辭常常會找她一塊兒學習刺繡。
可是大麻花家裡窮,她爹對她不好,經常會打罵她,所以四喜總會偷偷地幫她,幫她一塊兒上山砍柴,上街買菜會幫她拎籃子,衛辭經常能看到兩人待在一塊。
可是大麻花是黃花大閨女,四喜是宮裡逃出來的太監。
火爐罩子裡捂著一塊芋頭,陸淵手裡拿著火鉗子戳了戳,那白灰就順著風帶起來,飄飄揚揚又落下去,他將芋頭撈起來給衛辭,走到四喜跟前,拍他的肩道:“她知道你的身份麼?”
四喜低著頭,看火星子呲呲,嚥了下喉頭,搖了搖頭道:“我沒同她說過,我知道沒有想頭,告訴她也是讓她傷心,與其那樣不如什麼也不告訴她。”
衛辭捂著芋頭,覺得手心裡很暖,“四喜,大麻花不是那樣的人,她不會……”
“幹娘——”四喜拖著長音悽哀喊道,眼淚憋在眼眶裡,“我不願糟蹋了她,她是個好姑娘,不該跟著我,我什麼都給不了她,我是天底下頂無用的人,我救不了她,我……”
他終於忍不住了,淚流四涕蹲下身捂住臉哭著,沒有人是頂天立地的,一旦遇上傷心的事,一下子就被打垮了。
大麻花被他爹許給一個五十多歲的東街員外做小妾,她爹為了貪圖彩禮錢,硬是將大麻花送給人做五房小妾,那員外本也不是真心要娶大麻花,他是個將死之人,算命的說要找個圓潤的姑娘給他沖喜,大麻花她爹就連忙將她推了上去。
大麻花是要去做活寡婦的,員外家裡其他的夫人小妾,為了財産爭得頭破血流,大麻花進去了怕是連骨頭渣都不剩。
“她今兒來找我,要我帶她走,可是我不是個完整的人,我給不了她想要的一切。”
衛辭蹲下身與他持平,勸道:“四喜,那你告訴我大麻花想要的是什麼?”
四喜驚愕抬頭,說不出話來。
衛辭道:“大麻花想要你救她,要你帶她走,這就是她想要的,你要是不帶她離開,她就會嫁給一個將死之人,那麼她也活不了多久,那樣的話你就再也看不見她了,她這樣的下場都是因為你的猶豫。”
他怔怔地,腦子裡似乎亂了,什麼思緒也理不出,衛辭的話沉擊在他頭頂,似五雷轟頂,他抽噎支吾道:“可是,可是——”
“沒有可是,你不問她,怎麼知道她心裡的想法,也許她根本不在意這些,她和你相處的這些日子,她很快樂也很開心,和你在一起她心裡是歡喜的,可現在你忍心把她往火坑裡推麼?”
四喜突然站起身,怔忪了片刻往門外沖出去,門一開,外頭飄雪刮進來,有幾片雪花帶到她的發髻上,陸淵上前為她遮擋著,微笑道:“當心著了涼。”
她順手握住他的手掌,將整片臉貼在他手心,嘻嘻道:“真暖和。”
二得偏過腦袋,衛辭看見了,他在偷笑,他輕輕抿起嘴角,他在偷笑!
她張開手,“二得,我要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