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
夜晚的機場燈火通明,邵景睿坐在候機廳裡,神色痛楚又不安。
意料之中,用他自己的身份,根本無法登機。
其實這個結果,他是知道的,只是覺得自己要做些什麼,必須做些什麼。
掌心裡全是冷汗,閉上眼全是白筱溪最後離開時的笑容,她笑得純淨而無暇,但畫面很快就變得血腥……
邵景睿猛地睜開眼,不敢再胡思亂想。
眼前出現了一雙鋥亮的皮鞋和筆挺的西褲,邵景睿緩緩抬眸,眸色猩紅地看著眼前高大的男人,道:“小叔……你怎麼在這裡?”
邵鈞庭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道:“嚴禹鳴說你在機場。”
邵景睿不安地搓了搓手,說:“小叔,對不起……我知道我走不掉的,我就是在這裡坐坐……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之前機場鬧事那一幕,太沖動太幼稚,他不會再犯同樣的老毛病了。
“我知道。”邵鈞庭的眼皮連撩也沒撩,道,“你不是一個會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的人。”
邵景睿澀澀地彎了彎唇,苦笑道:“如果小叔是我的話,被帶走的是明笙,小叔你會怎麼做呢?”
邵鈞庭目光沉沉地看向他,道:“我一定會排除萬難,千山萬水也要找到她。 ”
邵景睿微微一愣,有些茫然地看向邵鈞庭。
所以,邵鈞庭也會和他做出一樣的選擇嗎?
“嚴禹鳴說,我這麼做,很沒效率。”邵景睿緊緊地咬住了唇。
他咬得用力,蒼白的唇上早已泛起了血絲。
邵鈞庭撇起唇角,笑了笑,說:“你以為嚴禹鳴自己就不會這麼做?”
邵景睿霍然起身。邵鈞庭卻單手按住他的肩膀,目光幽沉而又深邃:“你可以這麼做,我也不攔著你。對你來說,換一本護照出國可能也不是什麼難事。但是,至少要再等等看,看看對方會不會聯絡我們,會不會有新的進展
。還有……至少要等到嚴梟的勢力覆滅,不然……你就是把他們找出了,不是反而將他們推入了險地?”
道理很簡單,只是當局者迷。
邵景睿心裡微微一驚,額上不禁冒起了冷汗。
確實,現在來說,沒有訊息就是好訊息。
邵景睿抬眸,目光堅定地看向了邵鈞庭,道:“我知道了,小叔,現在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只要能……快一點弄死那個嚴梟。”
邵景睿緊緊地握住了拳。
“可能……你要幫我勸另一個人開口。”邵鈞庭目光微涼地說道。
邵景睿微微張嘴,不由有些驚訝,有什麼人是小叔都搞不定,而需要他搞定的呢?
邵鈞庭朝他微微頷首,示意邵景睿跟著他走。
夜已深,邵鈞庭開著車,拐進帝都深處的一個衚衕,指著裡面一個小四合院,道:“你進去吧,這個人是嚴禹鳴交給我的。”
邵景睿驚疑不定地推開門,看到的卻是那個失蹤已久的邵鈞墨。
他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