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禹鳴苦笑著搖頭:“不用。我自己有辦法。”
邵鈞庭只輕瞟了他一眼,說:“我說錯了,我不是幫你,而是要和你一起做這件事。因為我既不能讓嚴梟出來,也不可能讓嚴禹諾出來。”
“我只希望聶薇平安無事。”嚴禹鳴目光沉沉地道。
他很少說這麼沒自信的話。
邵鈞庭給他倒了一杯水,道:“你要保她一輩子平安無事,只能讓嚴梟和嚴禹諾永遠不要出來。齊悅,就在剛剛……自殺了,現在……還在搶救。”
嚴禹鳴接過水,緩緩地喝了下去,沒有滋味的純淨水,這時候喝起來,也充斥著苦澀的味道。
“我知道。”放下杯子時,嚴禹鳴眼底的神色已經恢復成了平日裡的模樣,梟狠果決。
邵鈞庭唇角揚起一絲笑容,朝嚴禹鳴伸出了手。
嚴禹鳴虛虛一握,旋即高傲地鬆開了手,道:“我們……來佈一個局吧。”
邵鈞庭挑挑眉,看著窗外飄下的雪,道:“快過年了。”
嚴禹鳴投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扭開頭,道:“對了,剛剛……有個傻妞從這裡跑了出去。”
邵鈞庭拉開門,道:“你放心,我開車去找她,她拖拖拉拉得走不遠。”
嚴禹鳴蹙了蹙眉,道:“我沒有擔心。”
邵鈞庭輕輕一笑,合上了門。
——
醫院。
沈雋看著病床上面色蒼白的齊悅,眉眼間多了一絲倦色。
她的手腕上是幾道觸目驚心的劃痕,其中有兩道,深得剛剛差一點就送走了她的小命。
他不明白,那個剛剛還信誓旦旦甚至固執己見一定要上庭作證的女人怎麼會突然間就自殺。
疑點太多,但提交給警方的那把水果刀上,只有齊悅自己的指紋。
她的桌子上一個白色的藥瓶,裡面的藥經分析,是她之前吸食過的那種軟性毒品。
雖然這個事情,如今被壓了下來,但齊悅再度昏迷入院的訊息定然會不脛而走。
她醒來,怕是又要接受一場腥風血雨。
沈雋低低地嘆了一口氣,垂眸卻恰好看到齊悅的拳頭一直是握著的。
剛剛急救時,她的拳也沒有鬆開。
握得太緊,青筋都異樣地突起,沈雋掰開了她的手指,從她的掌心裡抽出了一小片青色的布條。
沈雋臉色一變,手指輕輕擦過那個布片,揉揉眉心,起身,打了一個電話:“小舅舅,齊悅不是自殺的。”
“怎麼說?”那邊的邵鈞庭像是在開車,發出了尖銳的剎車聲。
“情況比較複雜,不過我家裡一定是出了內奸。”沈雋眉頭緊鎖,“對方應該是在齊悅意識不太清醒的時候傷了她。”
他越說,就越是心驚。
那個青色的布片上有兩道暗紋,那是梅花山莊裡傭人的制服。
沈家的老太爺比較傳統,還保留著曾經的習慣。
能自由進出齊悅房間的,對齊悅做出這種事的,定然是沈家的老傭人,同樣,他們要對其他人做出類似的事,興許也不難。
只是殺其他人,沒什麼必要又不一定這麼有空子鑽罷了。
嚴梟這麼心甘情願地進監獄,大概就是早已佈局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