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沈櫻櫻,沈雋的眼睛就有些發漲,道:“別把她扯進來。”
齊悅搖頭,澀澀地笑道:“原來你比我還要可憐。你寧可被她誤會,也不想讓她捲進來。”
沈雋垂頭,視線投向了遠方。
齊悅兩隻手緊緊地交握著,指甲尖掐進自己的小臂裡,輕聲道:“沈雋……等時間到了,我會豁出性命幫你,你能不能……喜歡我一點點?”
雪,一片一片地落下。
沈雋的唇抖了抖,低沉的嗓音被風雪聲所掩蓋。
一片雪被風裹挾著拂過齊悅的臉頰,像刀子一般地疼,眼淚忍不住就奪眶而出。
——
回山莊的路上。
明笙戴著兩個圓圓厚厚的大紅手套,將邵鈞庭的大手緊緊地裹在自己的掌心裡,嗔道:“這種天氣,怎麼能不戴手套就出門呢。”
邵鈞庭淡淡地笑道:“忘了。”
他一個人久了,身體也好,確實不太注意這些。
明笙臉微微一紅,道:“哎,我今天也起晚了,忘記給你準備了。”
她很想努力做一個好太太的。
不過起晚了這件事,得怪他。
“不妨事的。”邵鈞庭垂眸,看著被緊緊地裹著自己的手,道,“你什麼時候練的槍?怎麼從沒聽你提起過。”
明笙眸色一頓,過了片刻,又苦笑道:“你還記得之前葉時晴抓我的時候,我跟你說我也是練過的麼?”
邵鈞庭微一斂眉,想起當時她的那一記勾拳,雖然是三腳貓功夫,力氣也不大,但姿勢倒是標準的。
邵鈞庭點了點頭。明笙接著說道:“槍和防身術都是讀高中的時候練的。顧晉東和柳芸讓我學的,原因是……為了保護……顧明珠。顧明珠那時候比較愛惹事,柳芸怕她吃虧出事,找人全套訓練了我。所以……那時候,我也才
會跟顧明珠上游艇。因為有一段時間,柳芸要求我天天跟她在一起,後來……才慢慢好一些。”
她還記得,那時柳芸跟她說,我們家明珠的命就是你的命,如果明珠有一點閃失,我就讓你拿命來賠。
邵鈞庭挑挑眉,譏刺道:“她讓顧明珠天天和你在一起,當時恐怕也是為了邵景恆。算了,都過去了。”
“嗯。”明笙垂頭,淡淡地笑了笑,道,“只是開始訓練的初心不太好,所以我就不太想提起。”
現在回憶起前事,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邵鈞庭看到明笙唇畔的一絲澀意,問道:“那時候學得很辛苦?”
是挺辛苦的,她並不是適合練這些東西的身體條件,很努力也只能學個一般般。
明笙停下腳步,抱住了邵鈞庭的腰,道:“都過去了。也希望沈雋的事,也可以慢慢地過去。”
總是愛操心別人,邵鈞庭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輕地嘆了口氣。
他的胸口溫熱,明笙的臉貼著,只覺得暖洋洋的,手下意識地往他大衣口袋裡摸了一下,就摸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
明笙一蹙眉,就抽出了一對男士黑色皮質手套,不滿地噘著嘴看他:“邵鈞庭,你又騙我,你明明有帶手套。”
邵鈞庭摸了摸鼻子,抬頭望天。
一朵雪花輕盈地落下,邵鈞庭指著道:“看,下雪了。”
——
這一夜,梅花山莊比以往來得都要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