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雋的眼神裡掠過一絲哀慟。沈櫻櫻自嘲地笑了笑:“所以哪怕我不知道事實如何,但我多少能猜出來一些,我知道你是為了沈家好,為了我好。但是,沈雋,我很失望,沒想到你會這麼不相信我,不願意和我共渡難關。更沒想到,你
對我說出了她比我更適合這句話。”
心,傳來如刀絞一般的疼痛。
沈雋望著沈櫻櫻,也有一瞬間的失神。
紛紛揚揚的雪花下,女孩美得驚人。沈櫻櫻吻了吻他被咬破的手指,道:“你放心。我答應過爸爸,等我徹底傷了心,就離開你。以後,我不可能會再纏著你,我會陪著爸爸去巡演。可惜的是,我不知道今天是不是最後一次,但是我會盡量努
力……”
她的聲音哽咽。
沈雋啞著嗓子道:“是我配不上你。”
沈櫻櫻唇角一勾,俯下身子,吻他。
這個吻,比方才的來得更加纏綿而決絕,混雜著濃濃的血腥氣。
沈雋始終在很溫柔地回應著她。
沈櫻櫻心裡又難過又想罵人,沈雋這個人,真的一點也不會撒謊。
沈櫻櫻輕咬了他的舌尖一下,心酸得難以附加,她總說著是最後一次,卻總是口是心非。
爸爸說的那種最後一次,到底什麼時候才會來呢?
窸窣。人踩在落葉上的聲音。
沈櫻櫻不自然地起身,愣愣地抬頭。
陽光下,是一個身穿黑色騎士服的男人,稜角分明的輪廓裡透著一股子的冷峻。
一個外人,一個只打過照面的陌生人。
嚴禹鳴。
沈櫻櫻的腦子像被鞭炮轟了一般,紅著臉立馬翻滾開來。
這特喵在別人眼中看來,剛剛是不是看上去他倆是在打野戰,而且還是她強x沈雋。
嚴禹鳴的目光落在沈櫻櫻身上,眼中掠過一絲嘲弄,輕呵了一聲,轉身道:“我什麼都沒看見。”
那就是什麼都看見了的意思。
根本不知道他看到多少,聽到多少。
沈櫻櫻緊緊地抿著唇。
沈雋卻淡淡地起身,扶著沈櫻櫻坐好,又給她重新緊了緊腿上的領帶,淡淡瞥了嚴禹鳴一眼,道:“嚴先生,怎麼在這裡?”
嚴禹鳴涼涼地道:“你爺爺說你舅舅也已經到了,約我可以先上山和他切磋一下。我剛剛就先隨便走走,看看哪裡適合圍獵,沒想到打擾了你的雅興。”
嚴禹鳴這個人亦正亦邪,敵我難分。
沈雋眯了眯眼,道:“我妹妹受了傷,我要送她回山莊,恕我今日不能陪嚴先生考察路線了,請自便。”
沈雋走到沈櫻櫻跟前,背對著她,蹲下身子,示意她上來。
沒事做,沈櫻櫻這下真覺得腿疼得厲害,不敢多說什麼,乖乖地趴到了沈雋的背上,壓根就不敢看嚴禹鳴一眼。
好丟人好丟人。
嚴禹鳴輕嗤一聲,看到沈雋同意被蹭破的膝蓋,道:“我的車子就停在小道外頭的大路上,不介意的話,你們倆一起坐我的車回去吧。”
“多謝。”沈雋擔心沈櫻櫻的腿,也沒同他多說,跟在嚴禹鳴身後,一前一後出了小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