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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劍貝開了個頭卻不繼續說，傅啟雲說道：“有一種傳說中的陣法，産婦自嬰兒出生之時起，每日親手取一滴嬰兒心頭血。在嬰兒百日之內親手以收集的心頭血畫困縛之陣，並以嬰兒為陣眼。入陣者要破陣，必須先殺死嬰兒。”

莫多夏道：“困住諸位家主的就是這種陣法？”

“若只是一個嬰孩，本座尚能不傷及嬰孩，破解陣法。”傅啟雲道，“然而，每個陣法的嬰孩有九九之數。”

“八十一？！都說虎毒不食子，什麼樣的人才會殘忍到把自己的孩子當成武器？ ”莫多夏驚了，“要帶一兩百個嬰孩上坂銀山應當不易，就假設我坂銀世家兩位家祖並非困於這個陣法，那也有三百二十四個嬰孩。未滿百日，又要從出生之日開始取心頭血，又要有足夠的時日才能取足夠畫陣的心頭血，還得在家祖百歲壽誕前夕準備好一切……這個預謀起碼要一年以上。是哪個勢力敢這麼膽大包天敢跟五大世家作對，敢跟天下人作對？”

既然是至少從一年前就開始付諸行動的陰謀。

既然已經成功困住了所有家主。

既然沒人懷疑莫老劍聖被附身。

足以說明幕後黑手的陰謀佈局非常成熟且連細節都考慮十分周全。

那附身在莫老劍聖身上的人為什麼會突然那麼莽撞？她扮了那麼久的‘莫老劍聖’絲毫不被懷疑，足以證明她足夠沉得住氣、心思細膩、智商不低。她想要用眾人身上的魔蛇蛇毒逼出天龍龍瞳，就算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但起碼最開始沒有人會懷疑他。那時眾人會互相猜測，人心的黑暗會顯露，更容易逼出天龍龍瞳。

她卻在最緊要的關頭選擇最愚蠢的方式，生怕有蠢貨看不出來‘莫老劍聖’有問題一樣。

退一萬步講，就算是那小姑娘在眼看就要成功的時候被興奮沖昏了頭腦，魯莽行事導致失敗。那失敗後怎麼一點補救措施也沒有？

又或者說汙染天龍龍瞳並不是幕後黑手真正的目的。如果是這樣，那幕後黑手真正的目的又是什麼？

是成功了？

還是失敗了？

撤退得一點痕跡都沒留下，很可能是成功了。

但後面這些莫多夏一個字沒說。她相信身為世家家主，他們不可能沒推測到這些。就算萬巖世家的家主還沒想到這些點，起碼夕海世家家主想到的一定比她更遠。

各大世家的家主都到了坂銀山，諸如莫如海等牛鬼蛇神不敢再胡鬧。她便也不需要露出利爪來應對他們。

所以她不需要過多的關注，也不能裝傻充愣反倒讓人懷疑。

聰明得剛剛好就行。

正如莫多夏所希望的，萬巖世家家主和九蠱世家家主很快就不把莫多夏當回事。

一個痴傻的廢柴變得聰明瞭一些，那也只是個聰明瞭一些的廢柴。不足以讓他們太過關注。

沈劍貝更是高高在上習慣了，劍王以下修為的人基本進不了他的眼。

確定莫多夏沒被附身，他看都懶得看莫多夏一眼。

最根本的原因還是他們足夠強大，不稀罕坂銀世家的秘密和寶貝。

莫多夏被下了逐客令。

明明她才是這坂銀世家的少主。

莫多夏出了大堂，卻沒按計劃去守著莫老劍聖，等他醒來。

莫多夏徑直走的路線是他們從鬼炎閣來時的路。

勵春道：“您要回鬼炎閣？”

“對啊。”莫多夏道，“一會兒不見顧楚離就如隔三秋特別想念。”

“……”勵春很驚訝，但他跟莫多夏還很陌生，一時不知何言以對。

莫多夏呼哧呼哧趕回了鬼炎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