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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說的話並不高明，但每個字都帶著滿滿的真誠和略為笨拙的小心翼翼。把姿態放得極低極低，明顯生怕一不小心就傷到了顧楚離的自尊。

莫多夏戳了戳顧楚離的胸口：坐轎子。

顧楚離對少年道：“讓侍衛抬便可。”

少年雖有點失落，卻沒敢強求，恭敬應道：“是。”

一個時辰後，他們到了鳳棲學院的主殿。

主殿裡坐著的人年紀都不小。頭發胡須都已見白，穿著的衣服和副學院長一樣，白底的深衣外套著黑白撞色外衫。

這是學院老師統一的制服。這套制服單看著得體莊重，但愣是被穿出了不修邊幅——大概是衣服上的褶皺太多，腰帶系得不夠緊。

每個老師都是如此。

反倒是穿著白底深衣，火紅色和白色撞色外衫學生制服的學生們一個個穿得整整齊齊，頭發一絲不茍，一個個一副儀表堂堂的模樣。

坐著的老師們一見到顧楚離便紛紛站起，拱手算是行禮：“參見弋王殿下。”

顧楚離道：“不必多禮。”

年紀不小的老師們對顧楚離雖然不是恭敬，但也是端端正正的態度，大概鳳棲皇帝來了，他們也是這樣的態度。

但年輕的學生們行完禮之後卻是互相擠眉弄眼，不加掩飾地充滿了對顧楚離的輕蔑和嘲諷。

學院長輕咳了一聲，然後道：“弋王殿下，這九人便是鳳棲學院派出參與此次泰阿大會的學生。”

那九名學生又向顧楚離行了躬身禮，態度依然帶著輕蔑和嘲諷。

莫多夏氣得要往他們身上撒藥，但被顧楚離拉住了。

顧楚離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冷淡道：“重新選。”

那九名學生一愣，臉上絲毫不加掩飾的憤怒。幾乎是異口同聲道：“憑什麼？”

學院長連忙道：“但泰阿大會只剩不到十天，其他學院已經陸續抵達鳳棲學院，而且他們九人已經是鳳棲學院最優秀的學生，這時候換人一時也找不到更好的人選。”

顧楚離冷淡道：“鳳棲學院便是因此從未問鼎泰阿大會。”

學院長被說到了痛處，但還是為學生說好話：“鳳棲學院的學生們雖然從未問鼎泰阿大會，但他們並不比問鼎泰阿大會的人差。”

“這就是問題所在。”顧楚離道，“召集所有劍才以上修為學生，本王重新選人。”

九名學生中有一人實在意難平，往前走了一步，說道：“我已經到了劍師二階修為，難道還不及劍才修為的人？”

“若是你們能勝本王的隨從，本王剛才所說的話作廢。”顧楚離看也不看那人一眼，而是對身後的勵夏等人道，“勵夏勵冬，不得用劍氣。”

那學生嗤笑一聲道：“弋王也太小看人，就算他們兩個人有劍將修為，也未必能勝得過我們。”

顧楚離本不想理那人，這等自大的小人物激不起他的半點情緒。但顧楚離感覺到莫多夏強強想咬人的情緒，淡淡斜眸道：“若是勝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