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婦人的問話，顧劍的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波瀾。

誰能對這樣的力量不生出貪婪之心呢？

那能夠輕易操控生死，改變四季，甚至在一瞬間將寧靜的田園變為洪水肆虐的荒原的力量。

無疑是世間最為誘人的寶藏。

然而，顧劍的眼中閃過一絲清明，他深知，太歲司命的力量，他還可以憑藉著自己的努力和資質去展望和爭取。

但是，老婦人所展現的力量，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和理解範疇。

在這一刻，顧劍已經將老婦人的實力提升到了瞳暉神，甚至是更為神秘的墟蒼這一級別。

這樣的力量，不是他能夠輕易貪求和駕馭的。

顧劍深知，有些界限，是不能輕易跨越的，有些東西，也不是他能夠隨意染指的。

於是，他禮貌地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敬畏和決絕。

“前輩的力量令人歎為觀止，但晚輩自知能力有限，有些東西，不是我能夠貪求的。”

“晚輩已經承諾於太歲司命，便只會一心一意地走自己的路。”

聽到顧劍的堅決回答，老婦人眼中閃過一絲讚賞的光芒。

她笑呵呵地說道：“孩子，你的心志確實堅定，這點很難得。”

“可，吾剛才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心實意的。”

“只是這樣的邀請，一生中只有一次機會，錯過了，便是真正地錯過了。”

顧劍聞言，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麼，他深深地鞠了一躬，這一躬既是對老婦人的感謝，也是對她所提議的婉拒。

老婦人見狀，輕輕地揮了揮手，示意他不必如此客氣。

隨後，她說道：“好了，孩子，你也累了，該去休息了，裡面的房間已經為你準備好，你去吧。”

顧劍再次行禮，感激地說道：“多謝前輩的安排，晚輩這就去休息。”

說完，他便轉身向著裡面的一間房間走去，那裡將是他今夜的居所。

在顧劍進入房間後，老婦人的身後忽然緩緩浮現出一抹身影。

這道身影若隱若現，彷彿與夜色融為一體，但即便如此，顧劍若在此時回頭，也定能認出此人便是滄瀾。

與之前在幻境中那擁有魚尾的身軀不同，此刻的滄瀾已經化作人形。

她身姿輕盈而優雅，行走間裙襬輕輕擺動，散發著不可言喻的美妙韻律。

在滄瀾的背後，竟然懸掛著一輪圓月似的神輪，那神輪散發著柔和而神秘的光芒，與顧劍之前所展現的實力相比，顯然是在伯仲之間。

顯然，滄瀾之前的種種表現，全然是在隱藏實力。

老婦人看著滄瀾，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光芒，她輕聲說道：“今夜，便由你守在走廊中。”

“至少別讓四層因為那些好奇的傢伙消失才好。”

滄瀾聞言微微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只是在轉身時，眼中閃過一絲對顧劍消失的背影的留戀。

……

顧劍踏入房間，只見頭頂上，本應是木板的棚頂，宛如一灘池水般散發著微微波瀾，水的後面竟然是星星點點的星空。

那星空彷彿觸手可及，而更遠處，一輪明亮的太陽懸掛在天際。

奇異的是，那太陽雖光芒四射，卻並不刺眼，且體積似乎比尋常所見略小。

顧劍心中雖生疑惑，卻也未深究，只當是此地的獨特景象。

他閉上眼睛，決定先養精蓄銳，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