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連白影帶樹一塊兒移動了,而且還是在樹林裡頭,並沒有出去吧。
畢竟附身的樹原本就是十分茂密,否則龍奕也不會選擇它作為暫時依靠,這麼一瞬移,擠佔的地方可不是一星半點,佔地面積的陡然佔據,讓周圍的植被都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破壞。
這也不是蘇冉想看到的結果嘛。
一團白影悠悠然飄在茂盛的樹冠上,別提多自在了,這一關好像是過去了,她心道。
十千米之外的龍奕,剛剛從湖水中站起身的男人,警惕地往剛剛傳來動靜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龐大又浩然,很像什麼大型食肉動物發出的聲響,可是他不敢確定,也不想確定是什麼。
而且聽那聲音,範圍又大又快,顯然速度和力量都十分不俗,要是對自己有危險的話,那麼自己還等不到反抗,就可以等著下線了。
他嚥了咽口水,初秋的湖水其實十分冰冷,只是他身上實在是癢的厲害,要是再不洗洗,他還真怕得什麼面板病,之前是因為感冒所以不敢洗澡。而現在感冒差不多好了,他才有了洗澡的念頭。
現在他身上未著寸縷,還好那動靜是離他越來越遠的,所以那一片樹林中的嘈雜消失的時候,最後一聲樹葉的嘆息也是來自遠方,大概是無虞的吧。
確認了周圍都沒有別的聲音,也沒有危險的氣息,他才小心地從水中慢慢挪動自己的雙腿,往岸上一步步走。
水底的淤泥在他的動作下緩緩瀰漫在原本清澈的湖水中,暈染開一片片深色。
龍奕最後在水中晃了晃腳,勉強晃乾淨了腳上沾染的淤泥,這才走上岸。
可是這一上岸,他驚了。
原本自己就放在不遠處的衣服和揹包,堆放在自己靠了一晚上的大樹下頭,可是那棵樹,不見了???
他驚疑不定,揉了揉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睛花了還是記憶出現了紊亂。
怎麼會這樣?
那一堆衣服散散地堆在原地,揹包沒有依靠地癱在地上,這一幕深深擊中了他的神經。
沒有坑,也沒有別的可以證明那裡原本是有一棵樹的痕跡,這一片空地規整又和諧,好像就是天然形成的草地一樣,所以,樹呢?
龍奕走到自己的那堆東西旁邊,圍著走了好幾圈,百思不得其解。
這該怎麼解釋啊?
到底是他傻了記憶出現了偏差,還是說,樹成精了?不排除有這個可能,但是他摸了摸自己的腦殼,又覺得也很有可能是自己這段時間營養不良又一直趕路,生活粗糙,所以導致的幻覺,這個說法也能說得過去?
他不確定了。
可是穿好衣服,周圍一圈都觀察了個遍,他硬是沒找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眼見著日頭也越來越高了,只好放棄了刨根問底的心思,背上自己的雙肩包繼續走。
樹林的大小連那個部落裡的人都不清楚,自己這麼走下去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呢?他心裡剛剛升起這個想法,立刻就給強行壓下去了,不管樹林的面積有多大,也都有個邊界,自己是肯定可以走完的。
這十幾天,按照每天二十公里的普通人腳程,就算在樹林裡障礙比較多,還有最開始自己感冒身體不太舒服所以速度有些慢,那也至少是走了兩百公里的,兩百公里什麼概念,他覺得這個樹林肯定是快走完了的。
自己只要再堅持一下下,一下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