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一個不算大招的大招，她也像她的父親一般，想要做垂死掙扎，想害得蘇冉一屍兩命。

可是齊衍和孫玉影會讓她如願嗎？

當然是痴心妄想。

本來就是油盡燈枯的楊梓寧，失去了所有籌碼。

她換上了最喜歡的那一件鵝黃色的宮裝，然後求來了見齊衍的最後一面。

“陛下。”她慢慢挪動著步子靠近他，一步一蓮花倒不至於，可是那一小步一小步自不懂事就開始練習的走姿，足以讓大部分男人心癢難耐。

可惜齊衍並不買她的帳。

她靠近他，他沒有拒絕，只是眼神沒有看她。

她將他們之間的相遇，相知，到他承諾娶她，最後卻娶了孫玉影，再到後來她成為了他的貴妃，一樁樁一件件，或大或小的事，都與他講，重新講一遍。

“陛下，臣妾從來沒有後悔過。”楊梓寧笑著看他，原本年輕嬌嫩的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染上了一絲老態。

“不論是喜歡你，還是入宮為妃，還是幫助父親，這幾件事，臣妾從來沒有後悔過，只是臣妾實在是羨慕蘇冉的好運氣，一個異國孤女，竟然也能獲得陛下的青睞。”她也不管自己說出的話會不會讓齊衍生氣，“若說還有掛念，只不過臣妾是想親口同陛下做一個了結。”

“陛下一定是知道，臣妾是一個多麼驕傲的人的，所以無論往後是怎樣的結果，臣妾都需要這樣的儀式感，愛是愛的儀式，不愛，也要有不愛的儀式，陛下覺得呢？”

齊衍的眼神終於落到她的身上，他記性極好，當然也記得這一身宮裝，自己曾經隨口說過一句好看，所以便成為了她最愛的衣裳，甚至穿久了有些舊了，也命人做了好幾套一模一樣的出來。

當年在將軍府初遇，也都是他設計好了的，楊將軍也預設了，雙贏的後果，兩方都沒有理由拒絕。

所以到頭來，她的喜歡與愛，竟然都是一廂情願。

若說在遇到蘇冉之前，喜歡過什麼人，齊衍還真的沒有，他17歲登基，年少懵懂的時光都貢獻給了朝堂，他急著要磨礪自己，要成長，要變得有能力掌控屬於自己的東西，就只能捨棄掉那些所謂的情愛，太浪費時間，自己消耗不起。

畢竟，過了這麼幾年，直到現在，他才算有底氣，力排眾議，去對自己喜歡的人好。

所以你看，有些人的出場順序就是這麼重要，你若是早來了，人家根本無心情愛，媚眼拋給了瞎子看，若是來晚了，他心裡也已經有人了，再也看不進你。

如此一腔愛恨情痴，都是錯付了。

他沒有說話，甚至看著她的眼神裡都透露出幾分謹慎。

楊梓寧也沒有管他的表情，因為她閉上了眼睛，嘴角的笑意還沒有散去，整個人便再也沒有了力氣一般向後倒去。

“來人！”齊衍發覺到了不對勁，沒有輕舉妄動，而是立刻召人進來。

太醫會診完，面面相覷，搖了搖頭，服毒自盡，迴天乏力了。

蘇冉是生產完才知道這個訊息的，彼時她靠在齊衍的懷裡，心不在焉地翻了一頁書，然後還是問了齊衍：“衍哥哥，不如恢復了寧妃的位份吧。”

衍哥哥，對，就是這麼個令人蛋疼的稱呼，是齊衍對她的好感度突破了80大關的時候，要求她叫的。

雖然十分令人牙酸，可是蘇冉還是硬著頭皮叫了，不就是個npc嗎？自己叫叫怎麼了。

“你不吃味？”齊衍捏了一下她的臉，笑著調侃了一句。

“怎麼會？她都已經......”蘇冉沒有再說下去，她坐起身，看著齊衍：“衍哥哥，我又不是那樣的人。”

“不是就不是，你起來做什麼。”齊衍一把把她撈進懷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