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是正式擺宴的一層,蘇冉根本沒想著要招聘廚子,當然自己一個人肯定是忙不過來的,所以這個酒樓,還真的更多意義上就是酒樓,賣酒的!
她已經打好算盤了,開張那日起往後三日,不拘是什麼身份,有沒有銀子,都能上她這蓬萊閣,免費點上一道菜,每日三百道,算是開業的小福利,好吧,就是她的攬客法子而已......
之後再想上蓬萊閣,可就得預約排號了,因為,每日限供一桌......
不過這第二層卻有足足天地玄黃四個房間,具體妙用,蘇冉不打算與人細說。
主要是因為她是個無利不往的俗人,沒銀子掙,她還開什麼酒樓?
天地玄黃四個等級,這還不夠明白了嗎?
而她自己,住在三層。
新歲降至,望城裡也應景地飄起了鵝毛般地雪花,漫天飛舞的白絮輕柔又溫和,累在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瞧著天地都潔白一片。
瑞雪兆豐年,鬚髮全白的老爺子站在自家房門口,捻了捻鬍子,一臉期盼地看著這場大雪。
有婦人抱著牙牙學語的稚童走過逼仄寒冷的小巷,大老遠地,就能聽見那一頭的熱鬧熙攘,長安街自從有了蓬萊閣的入駐,現下可以說是望城第一熱鬧的街市了,婦人託了託有些沉的孩子,然後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再不快點兒,蓬萊閣的門口肯定又是堵得水洩不通,自己答應了夫君要給買酒,若是誤了可又要被好一通責罵。
近了近了,人聲最為鼎沸的,緊閉的大門口站著一圈兒烏泱泱的人群的,門前那一塊兒地面的雪都化盡了的,就是蓬萊閣。
站著的人,不是想買酒,就是想看買酒的,要麼就是因著人群密集想乘機做些什麼的,噢,當然還有想趁此招攬客人的商戶小二之流。
這是一幢三層高的小酒樓,裝潢門面與其他酒樓無疑是沒有分別的,只是那大門正中間,由玉夫人親自書寫的‘蓬萊閣’這塊兒匾額的前頭,還掛著一個純金的匾額,不識字的人看著只覺得尊貴大氣,這得花多少金子啊?可真有錢。
而識字的人,看著這塊兒當今聖上御賜的天下第一釀,只覺得虎軀一震,這是聖上都覺得好喝的酒,得有多好喝?!
沒喝過的人覺得驚訝,這蓬萊閣也不知道是背靠哪座大山,竟然能獲得聖上的親筆題字的匾額!
而喝過的人,只覺得實至名歸,這天下第一釀,合該給這蓬萊閣的玉露春。
“我一個遠方表親,上個月有幸買到了玉露春,昨兒叫了我去他家品鑑,那滋味......”人群中,一個乾瘦的中年男子目露精光,突然聲音極大地說了一句。
此言一出,那當真是方圓十米都安靜了下來,恨不得豎起耳朵來聽,誰不知道玉露春就是那個被聖上評為天下第一釀的酒名兒?但是能喝上的,還真是少,因為,玉夫人說了,此酒產出極少,賣不賣都得根據產出來定,而且不是普通的賣,而是拍賣!
更嚇人的是,百金起拍!
蓬萊閣開了這麼三四年,也只拍賣過不足十回,每回都只是一兩斤,成交的金額卻如同滾雪球一般越來越大,上一次就是在上個月,最後拍定到手的那位,都已經超過了萬金!
“如何?”雖然有人不信,嗤之以鼻,但是還是有人想聽上一聽的。
“別說了,就那個滋味,還不如城東的酒坊......”那男子切了一聲,鼻息之間盡是不屑。
人群裡還沒有人反應過來接這個話茬,就聽到人群之外一輛華麗的馬車上,傳來了一句鏗鏘有力的呵斥:“無恥鼠輩!本王竟不知,什麼時候有了你這麼個遠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