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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釵布裙,舉案齊眉”,堵小媛對著燈光一直端詳著這支木釵,唸叨著上面的話,不覺臉又紅了起來。
清麗的堵小媛自然知道此間的典故。是說東漢時的孟光拋棄孟家的富裕生活,甘願荊釵布裙和自己丈夫一起到霸陵山區隱居,夫妻二人恩恩愛愛,舉案齊眉。一想到此,堵小媛不禁嬌嗔道:“想不到你如此輕狂,我才不做你的孟光呢。”
堵小媛說著說著就又黯然傷神起來,嘟著嘴道:“只可惜我現在遠離父母,你的父母又沒在,也不知何時才能荊釵布裙、舉案齊眉。”
這時,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難道是他?這大半夜的,一個大男人來找自己一個女兒家,也不怕別人說瞎話”。堵小媛話雖這麼說,但還是急急忙忙地走來開了門,正要喊一聲:“楊公子,你來幹嘛”,就見關嘉仁躬身行禮道:“深夜冒昧打擾,還請姑娘見諒。”
堵小媛有些失望,立即收起了笑容,微微欠身道:“小女堵小媛,見過關相公,不知關相公深夜到此,有何事相商。”
“堵小姐你多禮了,以後還是稱呼我為仲卿吧,這樣也親切些”,關嘉仁彬彬有禮地說後就手持摺扇指了指遠處山巒上的一輪皎月道:“今日,月色尚好,不知堵小姐可否賞光,與小生一起賞月吟詩,順便小生也好向讀小姐請教一下有關傳道授業解惑之事。”
堵小媛本來是想拒絕的,但聽他提及教村裡孩子讀書的事,也就不好推辭,如今她比楊明還牽掛村裡孩子的教育。堵小媛說了一聲“稍等”就回屋換了一聲素色半新不舊的衣裙,然後將一直捏在手裡的木釵插入發髻後才出來道:“請吧,關先生。”
夜色未能酬,塵眼凡心慚對月;遙途漸忘己,落花飛雨懶披衣。一出來,關嘉仁就將自己往年所作的最是自豪的詩詞唸了出來,做出一副對月就信手拈來佳作的樣子,但堵小媛卻不為所動,不等他念完就道:“打斷了關先生的作詩雅興,請見諒,關先生有什麼事就請直說吧,夜深了,小女也有些困了。”
怎麼?居然沒有讓她驚訝!難道我這首連提學官大人都交口稱贊的大作竟然不入這鄉野村姑的法眼?見堵小媛對於自己的詩作無動於衷,關嘉仁心中微怒,但表面上還是很謙卑地說道:“打擾了堵小姐的清夢,實在是小生的罪過,冒昧打擾小姐,主要是想詢問村裡有多少人舉業有多少人蒙學,可有人會八股,有人會策問?”
蒙學即古代兒童開蒙,只是傳授基本的認字與書寫能力,和具備基本的儒家道德,並掌握一些基本的中國文化常識與日常生活知識,如《三字經》、《千字文》、《百家姓》、《弟子規》、《幼學瓊林》等。
舉業即以應科舉為業,開始習四書、讀五經。而策問與八股則是舉業熟讀四書五經之後所必修。關嘉仁明知山裡讀書的都是些孩子,除了蒙童開蒙就是村民掃盲,而他之所以這麼問不過是找個搭訕的理由,順便透露自己可是會策問八股計程車子。
“關先生多慮了,這裡沒有讀書舉業計程車子,而且楊公子說了,亂世之中當以實用之學為重,知行合一才可力挽狂瀾”,堵小媛有些厭煩,說著就欠身:“告辭”然後挪步走了。
也許文人相輕,關嘉仁可聽不得有人在自己面前誇其他人,特別是自己所瞧不起的人,見堵小媛提及楊明且話語中有贊同之意,便冷笑道:“他一個北方鄉間出身的窮秀才懂些什麼,不過是些陽明之學,能會幾句詩,能寫幾篇文章?”
“也罷,就因為蠻荒之地少讀書人,所以才讓他這等人濫竽充數,真是時無英雄,徒使豎子成名!”關嘉仁這話,讓堵小媛很是惡心,心中暗想今晚在席宴上,這關嘉仁對楊明是稱贊有加,如今在背後卻貶斥再三,看來是一表裡不一的偽君子,以後還是得注意點,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既然關先生如此說,那請關先生評判一下這幾首詩,如何?”堵小媛雖有些厭煩這關嘉仁,但也不願他就此詆毀自己的楊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