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愣在那多久?”閻摩突然出聲讓卞照有些發懵,見他一臉呆相的杵在那,連大地感受到閻摩的震怒似乎輕抖。
閻摩寒霜般的聲音說:“還不速速來助她煉製!”要不是越華嫌他門外漢越幫越忙,他怎會捨得讓她做這樣的粗活。
“閻摩,你莫要失禮。”越華訓了他一眼,轉向卞照客氣道:“前輩,今日借你的地方一用,還望海涵。”
“大人言重,有用得上小人的,儘管吩咐——或者您在一旁指揮,這些粗活我們來即可。”卞照垂眸,連眼神都自動避開,身為異族的卞氏,習得鍛造靈物寶器的本領,自少通靈,眼前的可是不得了的人物!
“前輩無須拘謹,我享受自己勞動得來的成果。”
她目光親和,與閻摩正好一冷一暖,叫卞照有些不適應,不過他還算是目光清明,自然清楚如何做人,他屈下身子幾乎是乞求的說:“大人,您就饒了小人吧,務必要讓小人來幫忙才是。”
越華一怔,睨了睨身後,閻摩無視她的目光,堅持自己的立場,甚至高傲的表示他的不肯退步,越華無奈同意道:“那便有勞。”
一旁的閻摩又是心生鬱悶,嘀咕:“不過一匹戰馬,頂多就是一坐騎,何須這般費心。”
越華睨了他一眼,假意試探問:“要不我也給你打造一副鎧甲?”
“好啊!你給我做的我就歡喜。”閻摩臉上那叫一個雀躍。
“你不是說不想我如此勞累?”越華揶揄道。
他想了想,有些為難,考慮了一會說:“那你給我張羅,讓他們動手就好。”
卞照和他的徒弟們全都一怔,回過神來方知自己失禮,卞照目光怒斥徒兒們端正態度,這些初生兒仍不知站在他們面前的何許人物,不過看樣子,眼前的大人物旁若無人般的打情罵俏,自然是沒發覺他們方才的失禮,幸好!幸好!
“昨夜也不知道誰說身上的華服太厚重,非要脫了?如今一身鋼鐵鎧甲,你卻又歡喜了?”一想起昨夜他的厚顏無恥,越華氣打一處來,如今他們尚未成親,本來就不好同住一室,偏生他打不動,罵不走,就要賴在她的營帳,真叫她羞赧,不過幸好他還算規矩,並未對她逾矩半步。
“娘子,這你就不懂了,出門披甲顯威風,夜幕就寢自然就該脫衣睡覺。”
越華星眸微眯,也懶得糾正他的用詞,薄怒道:“又在胡言亂語。”
接下來,粗重的活計基本都交給卞照的徒弟們,閻摩在一旁盯著,每回越華準備動手,都被他指點其他人來完成她的動作,被他折騰了好一會,她乾脆將自己設計的鎧甲直接交由卞照去完成。
閻摩樂見其成,搬來舒適的椅案,讓她坐在一旁好生休息,甚至不知從何處尋來些生鮮果子,不過還算他有自知之明,沒有擺上酒水。
剛坐下,卞照一身髒汙,神情激動的從冶煉房衝出來。
“喂!你這一身髒汙的別靠太近,莫要燻到我娘子。”閻摩擰眉,示意他別靠近。
“閻摩!你別總是這般失禮,說到底卞先生是前輩。”越華輕斥。
“怎麼?歲數大就是前輩,那本帝可不止他的前輩,當他祖宗輩都有資格了。”閻摩向來傲慢,表現弱勢也僅限於越華一人。
越華一怔,果然是同出一門,他的歪理和小嵐不相伯仲,甚至更勝一籌。
“冥帝說笑,小的何德何能有您這樣高貴的祖宗。”卞照不敢褻瀆神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