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總讓我放開?你可知自己有多了不起?傷我至深卻又讓我無法放手,我上輩子到底欠你多少?”他言詞強硬,語氣卻帶著些無奈和寵溺。
“你不欠我什麼,你……大可不必如此。”複雜的思緒讓越華分不清真實,她的心或許在進入他們的未來時候就已經淪陷了。
“怕什麼?我又沒讓你還!既然你說我不欠你什麼,那便是你欠我許多,這麼說來,我倒是找到理由強迫你留在我身邊。”他突然的情話綿綿,輕聲細語的在她耳邊吟說著,讓她意亂情迷,她知道他的目光一直專注在她身上,而自己也會因為他的目光而動搖,不知覺中尋找著他的身影,這些感情從何而來,她毫無頭緒,有過慌張,有過激動,但這些感覺總會在某一刻冷靜下來,因她心中住著一個人,這是她無法回應他的理由,比起閻摩,她欠風靜夜的永遠都還不清。
“對了,子昱呢?他在哪?”
聽見從她口中喊出別的男人的名字,閻摩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放開她的柔荑,慍怒的皺起劍眉,起身拂袖負手背對著她,她沒有心思去管他滿是醋意的改變,一心只關心風靜夜的生死,她瞄到屋外偷偷探頭的小腦袋——是小嵐!她激動的下床,沒走幾步便虛軟在地撫著胸口咳嗽。
“小花你沒事吧?”
“你不要命麼?”閻摩的心強烈的顫抖一絲,掩不住驚慌的神色,咬牙切齒的,恨她不好好愛惜自己。
她半靠在閻摩懷裡,伸出手去觸碰小嵐擔憂的小臉,激動的目光覆上一層氤氳,“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受到她的感染,小嵐吸了吸鼻子,紅了眼睛,抬手覆上她的手,噘著嘴可憐兮兮的看著她,眼神交流像在訴說自己的委屈。
“小嵐,子昱呢?他應該也活過來了,對嗎?”她滿是希冀的問著。
“老風……他……他沒活過來。”
她的希冀頓時煙消雲散,慌張急紅了眼,“不!不會的!我明明救了他,我阻止了天命,不可能,你騙我!他沒有死!你騙我……”
見識過她大受打擊的瘋狂,此刻的小嵐心底泛起心酸,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在此時心軟,她推開她,委屈的抬手拭擦著自己的淚水,“子昱子昱,你就只關心風靜夜,難道我就不重要嗎?”
越華被她滿是哭腔的話音心生不捨,連忙安撫道:“對不起……我……我只是……”
小嵐瞟了她一眼,見她情緒穩定些才說道:“老風他沒有我運氣好,在靈山你救回他,卻因為與天命鬥法,讓過去的你真氣洩盡危在旦夕,為了救你,他到遙山找命石,我因為在靈山時受傷,老風說我是個包袱施法將我迷昏,所以他沒逃過他那一劫!是否很失望?是否與其他死不如死的是我?”
“不……小嵐,我沒這麼想。”越華滿是愧疚的伸手抹去她的淚水。
閻摩可不理解小嵐的心思,他只是對她臉上的淚痕揪心,怒斥:“夠了!嵐兒你先回去,讓華兒好好養傷。”
“哼!你們都不愛我!我討厭你們!”
幻天鏡的一切彷彿一場夢境,醒來後心神便輕易被佔去,甚至努力去回憶那時的一切,可夢境就是這樣,醒來時清晰揪心,很快便想也想不起來了,越華亦非昔日如孩童一般執著那些無能為力的,眼下她並非全然徒勞,至少小嵐被救了,從前她對風靜夜的安好早已毫無希冀,可經歷了幻天鏡一番,心中的糾結被平息了,潛意識裡對之前風靜夜那句諾言深信不疑,他從不輕易許下諾言,若給了諾言,他便一定會兌現的,他們會再見的。
無論她如何拒絕,甚至冷言冷語,閻摩依然如故,駁不了他的堅持,只好讓他繼續照顧自己。
這日傷勢見好,冷靜下來的她本想找小嵐道歉,可一連幾日小嵐的避不相見很是無奈,任由閻摩攙扶著轉而去探視妘兒。
屋內一抹身影正在無微不至的照顧著自己的女兒,眼中的專注絲毫不輸他的主人,憶起過去的種種,白狼還是那個白狼,忠誠,溫柔細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