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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作停頓,張沐也看向徐階,道:“閣老又有什麼事?”
徐階道:“昨夜皇上悶悶不他想禪讓專心修道,幸虧被老夫磕頭勸止,但皇上卻要我以後不準再提嚴嵩的事兒了。”
張沐認真聽著,他能理解徐階的著急,徐階現在正想乘勝追擊,將嚴嵩父子徹底扳倒呢,可嘉靖帝此話一出,分明就是要所有關於嚴嵩的罪到此為止,對他們父子的追責也到此為止。這訊息對張沐來說同樣不妙,畢竟依照張沐的計劃,在除掉山春佳音、井田四助等妙音坊、新陰堂之後,他也要全力對付嚴嵩,為父報仇的。
只聽徐階又道:“下面的人稟告說嚴嵩在歸鄉路上時不時就給皇上寫信敘家常,他分明就是想讓皇上念著他的好,對他網開一面,結果皇上果然有些心軟了。嚴嵩跟在皇上身邊二十多年,知道怎麼才能以最聰明的方式東山再起。除惡必須務盡,對付嚴嵩我們永遠不能大意。”
張沐道:“如今景王已經失勢,有裕王和高拱大人的幫助,閣老還想怎麼樣?”
徐階略作沉吟,卻突然話鋒一轉,道:“皇上已經下令福建總督胡宗憲、總兵俞大猷全力剿倭,老弟應該知道自臺州大戰後,浙江、南直隸沿海有戚繼光鎮守,福建已經是倭寇最後的老巢了,皇上此番下的決心很大。另外皇上還讓老夫和高大人商議選一位大將去南邊掃除那些荊楚妖醫。顯然通倭的官員被抓捕殆盡後,皇上要對跟巫蠱之禍有關的這兩個勢力動手了。”
張沐問道:“徐大人想在這裡做文章?”
徐階道:“福建剿倭暫且不論,但嚴嵩革職回老家,江西那邊可是有不少的荊楚妖醫啊,老夫想請張老弟領兵去掃除那些妖醫。”
張沐臉色卻沉了幾分,道:“你想讓我趁機殺掉嚴嵩?”
徐階連道:“不不不,老夫知道,你一直都是要將嚴嵩繩之以法,替昔日三邊總制曾銑討回公道。若是直接去他性命,你早就能動手了,也不會等到現在。”
張沐道:“那閣老的意思……”
徐階道:“老夫想請張老弟到了嚴嵩的老家,查一查他的其他罪證。現在皇上不讓再提嚴嵩之事,但老夫有裕王和高大人相助,就先把嚴黨一個個剪除。只待時機成熟,我們抓住他們父子足夠多的證據,再給他們最後一擊。”
張沐點頭,事實上徐階已經在做了,大理卿萬寧、刑部侍郎鄢懋卿罷官,太常少卿萬虞龍都是嚴黨,相信後續被清算的嚴黨還會有。
徐階又道:“不過老弟要查罪證還需找準要害,普通的貪汙受賄、兼併土地還是要不了嚴嵩的命,只有通倭、謀反這兩條。”
張沐聞言,不由道:“這兩條的罪證可不好找啊。”
徐階道:“老弟的手段我現在已是佩服之至,好辦的事我也不用勞請張老弟親自去辦了。”
張沐沉吟著,道:“閣老容張某考慮一下,一旦去南方,我恐怕沒有一年半載是抽不開身了,這不是張某原本所想的,我有我的想法。”
他和徐階是同盟關系,並不是上下屬,他無須聽命于徐階,縱使徐階是當朝首輔,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徐階忽然從座位上起身,朝張沐拱手歉聲道:“張老弟恕罪,其實舉薦你領兵掃除荊楚妖醫的摺子,老夫已經遞上去了。”
張沐頓時瞪眼道:“你……”
徐階道:“嚴世蕃通倭的事都做的滴水不漏,查起來並不容易。至於謀反之事老夫也只是道聽途說,多半是不實的。可只有這樣的重罪才能真正將他們一擊致命,老夫實在是找不出第二人能勝任此事。”
張沐臉色依然帶著不快,道:“我資歷尚淺,皇上會不會讓我獨自領兵去南邊還不一定,如果他沒有同意,請閣老萬勿再上書了。”
徐階連道:“好,老夫保證。不過如果皇上同意了,老夫要提醒張老弟務必要把目標放在嚴世蕃身上,別從嚴嵩下手。嚴嵩老奸巨猾,事事謹小慎微,縱使做了二十多年首輔,在皇上面前依舊唯唯諾諾,從不敢有半點造次,你從他身上下手很難成功。可嚴世蕃不同,那位小閣老不止樣貌跟他爹完全不同,心性也截然相反。他驕奢淫逸,飛揚跋扈,無論是言行還是行事都極其乖張造次,其人連裕王都敢刁難羞辱,天下已經沒有什麼他不敢做的事了,這樣的人要從他身上查出大罪證自然也簡單。”
張沐嘆道:“閣老什麼事都想好了,我還能說什麼。”
徐階慚愧而笑,道:“如能除掉嚴嵩,老夫定不負對張老弟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