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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麗日當空,難得的好天氣。
戚副將依霍雲蕭之言去了村外,雖不明白素來不解風情的霍少年軍怎麼就忽然對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如此上心 ,但霍老將軍也時常在他耳邊叨唸。說霍雲蕭也年至弱冠,該覓一門好親事了。
索性這女子雖身世不明,容貌倒是生的絕佳。戚副將與霍雲蕭是主將與副將的關系,亦是竹馬之交,知道他的秉性,更清楚他的萬夫莫敵,也便單騎而去。
戚副將一走,尹落落隨後就集結了一眾家中幼年孩子的村民。因為李大娘家的孩子止住了哭聲睡得安穩,口口相傳的,大家也便都聞風而來。
“昨日你說,要伸張正義,莫不是當真的?”見到村中眾人都因尹落落集結在村中心,霍雲蕭毫無緊張之色地坐在身後的井沿上,低聲問著身前人。
“伸張正義?我何時說過?”
一襲藍色紗衣,她整了整腰間的天絲紫綾,沒有一個人見過她和鬼魅談心後還不怕的。所以,她已不再把霍雲蕭僅僅當成個赫赫有名的大將軍看待,另眼相看是必然的。
“不是你說的,伸冤……”霍雲蕭忽然變得多話,這讓本就看面相定人品的尹落落有些錯愕。
“伸冤和伸張正義可不是一回事。”她一邊踩著霍雲蕭的腳不讓他再做聲,一邊低不可聞地對他耳語一句。
霍雲蕭聞言不語,彷彿尹落落踩到的腳不是他的,仍保持用雲淡風輕的目光凝視著眼前人。
長出了一口氣,她忽然有點不懂身後這個凡人。她定睛看看圍在他們身邊的一眾村民,一掃之下娃娃們爺爺輩的長者好像都在,當然,也包括李大娘和李農漢。
“姑娘不是說有辦法解除惡鬼對我們村子的詛咒麼?為何遲遲不言語?”村長大伯手拄著柺杖,笑言道。
尹落落聞言,並不緊張,左右就是攻心,村民等不及,也是遲早的事。可是村長此話一出,周圍的人群便開始騷動。腦海裡泛出繁若星鬥的文字,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所以尹落落的臉上一點也沒有呈現出驚訝之色。
“昨夜這井中仙託夢給我,說村中之所以怨氣深重,是有人造孽,連累了整個村子。”直待她微微斂眸,於腦海裡尋得有用的“凡間故事”,便回指著霍雲蕭坐著的那口井,緩緩開口。
“託夢”一說,信之者執迷、不信者枉顧。不過這些村民已經提前被李農漢和他母親洗腦過,此時能來到這裡,自然不會有常人最初的質疑。
尹落落只感到她這話一出,身後的人身子微顫,也不知是被這話驚到了,還是那女鬼又不安分。不過她雙眸無懼陽光刺眼地仰望了一下天上的太陽,想來這麼大的太陽,正是陽氣重的時候,該不會有鬼魅這般不自量力。
驀然回首,她低低地向霍雲蕭道:“將軍可是這群人的敵手?”
霍雲蕭聞言神情一滯,而後便笑著同樣低聲道:“姑娘應是問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