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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自己前面密密麻麻的人，尹落落開始懷疑那對沈氏兄妹是不是打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昨天是能聽見他們之間悄悄話的。

否則，所謂的“二十個弟子”的名額，怎麼平白地變成了她前面的人山人海？就算是一天收二十個，這才第三天不是麼？

人群最前面有一座四五個人疊羅漢那種程度的高臺。

那高臺上面的幾個人，遠遠看去，好像和靈魄道人的年歲皆是相仿的樣子。所以，老人家絮絮叨叨的話，她也沒大往心裡去。

此時此刻，她還是比較關心那條蛇…不不不，應當說，幻翎蟒到底是什麼來頭。不過能被屈柔捧得快上天了，多半也是個生了靈性的好東西吧？

本來呢，要是屈柔話說得委婉一點，語速再慢那麼一點點，興許她都把那個家夥當燙手的山芋丟給屈柔了。可是誰讓屈柔說話的速度，就像她前行步履一般地。尹落落追不上，寶貝就自然就歸她了。

至於，沈凝妝到最後為什麼都沒在那個麻雀五髒丁點兒大的房間裡找到那條蛇嘛？

這個，還全憑尹落落的運氣。

正在她回神的時候，只聞高臺上那個訓話的長老說：“是以，誰能在剩下的幾日之內，收集到最多成色上乘制符的符紙與硃砂給宗中，可能成為制符長老關門弟子的機率也最大。”

聽了那長老的話，她有些蒙然。

尹落落手肘輕輕地碰了一下身側弟子一下，目不轉睛地低問：“喂，這位……”

她的話音戛然而止，來時，她身旁分明站著的是女子，怎麼她就出了這一會兒的身，好端端的姑娘，就變成瘦高的男子了？

“姑娘有什麼疑問，不妨直言？”對方看上去很面善，不像是會刁難人的樣子。

“制符長老，是幹什麼的？”所以，她真的問了。

“……”對方聞言默然。

尹落落不解對方為何聽了自己的問話忽然發怔，可這時候，他們身前的一男一女卻忍不住低笑出聲了。她還來不及再問，人家二人就開始明晃晃地譏笑起她來。

“噗！她來符宗，居然不知道制符長老是做什麼的？看來，我們又要少了一個競爭對手。”

“可不是，這姑娘看上去必是出自鐘靈毓秀之地，怎麼腦袋裡這麼貧瘠？”

原以為女子說話已經夠難聽了，可是當男子開口之後，尹落落徹底斂下了眸子，他的話尹落落聽懂了，他們這是在嘲笑她什麼都不懂。

不懂怎麼了？她什麼都不懂，還不是和他們這些“聰明人”一樣透過了初試？

深吸一口氣，尹落落餘光瞄了一下身旁還沒回神的那個男子，心道：早晚有一天，你們要為自己的無知後悔的！

“九重霄雖大，可售賣制符器具的鋪子也就那麼十來家，上品更是極貴極缺。所以，我要給大家提個醒，只有表現最突出的，才是以後能穩穩在宗中立足的。如果大家聽清楚了，那便散了，各自去準備吧！”

尹落落再回神，高臺上的長老已經陳述完畢。

他的話一說完，原本烏泱泱盡是人的操練場上已經沒什麼人了。尹落落眨巴眨巴眼睛，見到人家都是騰身或疾奔離開的，她不由自主地有些心虛了。

“姑娘。”

“嗯？”

在她痛心疾首自己什麼功夫都不會，要轉身趕緊奔著宗族大門口跑的時候，身後忽然想起方才那發愣男子的話音。下意識地回眸，就見到他望著自己，手裡拿著一小條淺黃色的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