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不用軒轅雲祈放眼刀子,已經坐直身子的霍驚顏直接中氣十足的吼了一句,“滾!”
看好戲不嫌大的北宮竺被霍驚顏這凌厲的一吼嚇得一個踉蹌摔下了馬車,好在,馬車早已停穩!
“活該!”軒轅雲祈暗搓搓地鄙視了哼哼鏘鏘的北宮竺。
原本準備停下歇息會兒的紀歌等人見狀也灰溜溜的溜回了自己的馬車,素秋見狀更是幸災樂禍地衝他扮了個鬼臉。
“沒良心,紀歌,老子要和你換位置!”
“不好意思,我家公子讓我全稱只聽從二小姐的安排!”
紀歌投去同情的眼神,然後一揚馬鞭,先行一步。
馬車晃晃悠悠的,又繼續前行了。
然後四殿下感覺冷颼颼的,這才發覺他家顏顏臉色臭臭的,正往自己身上放眼刀子。那模樣,好像要將自己生吞活剝一般。
聰明的四殿下決定先俯首認錯,他拉長聲線,委委屈屈地垂下頭,“顏顏,我錯了!”
就差搓著衣角,扭捏著腰肢往前湊了。
霍驚顏想到那個畫面感十足的場景,一個沒忍住,別開眼,抿著唇笑場了。
軒轅雲祈收起自己委屈可憐的小模樣,笑眯眯地湊過來,低聲說:“沒事,顏顏,我不介意做被你撲倒的那個人!”
霍驚顏一聽這話又怒了,咬牙切齒的叫著他的名字,“軒轅雲祈,你還說!”
四殿下舉手投降,“不說了,不說了!”想起正事,收起嬉笑神色,正兒八經道,“我方才是準備給你說正事來著!”
“何事?”霍驚顏伸手推了推他的腦袋,不讓他靠自己那麼近。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那個吻,兩個人的關係似乎又更近一步。真正敞開心扉與他相處,才發覺他是個得趣的人,和他在一起,心情絕不會太差,也許是她不在防備他的緣故。
以前和尹政鋒在一起也有這種輕鬆感覺,但那時兩人之間總有種淡淡的隔閡,不似如今這般自在,毫無顧忌。
被霍驚顏推了幾下腦袋,軒轅雲祈只好正襟危坐,“你與東郭銳書信交流,是否知道王都北城門外,趙家村感染瘟疫之事?”
霍驚顏離開王都之前,曾告訴過東郭銳他若是有急事找自己,可飛鴿傳書與自己保持書信來往,以便雲裳閣有情況,她能及時給出應對之法。
昨日她倒是收到過東郭銳的書信,大意說雲裳閣生意一日好過一日,翠玉軒的生意似乎受了影響,憂心翠玉軒會打壓,倒是隻字未提瘟疫之事。
雖然瘟疫是大事,但她覺得這與自己好像關係不大,也就不怎麼上心。
此時聽軒轅雲祈特意提起,倒是在意了幾分,“沒有提及,怎麼?”
軒轅雲祈想起溫如品的密報,緩緩說道:“趙家村傳出瘟疫訊息,是在我們剛剛遇刺後不久。據說,先是感染風寒,再染上瘟疫。”
“有何不對勁的地方?”霍驚顏一時沒想出來。
軒轅雲祈挑起霍驚顏的一縷青絲把玩,霍驚顏瞪了他一眼後不見成效,索性隨他去,他繼續說了下去,“趙家村以鑄鐵為生,無論男人女人皆是身強體壯,現在又並非高發風寒的季節,怎會忽然那麼多人染上風寒?”
霍驚顏雙手托腮,“你的意思,這是人為?”
“對!”軒轅雲祈頷首,“刺殺我們的刺客來自王都近兩年發展起來的‘暗夜組織’,暗夜刺客人數眾多,所用兵器多數以暗箭為主。他們的頭領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一直無人得見其真容。”
“暗箭,鑄鐵,難道這兩者有關聯?”霍驚顏聯想起關鍵詞來,然後又不解地搖搖頭,“倘若趙家村真與暗夜組織有關,怎會在此刻染上瘟疫,這不是引人去查……”說到這裡,她忽然眼睛一亮,“難道,對方的目的就是主動引人去查?”
軒轅雲祈露出一抹讚許的笑容,然後不由伸手並摸了摸她的頭,他的顏顏就是聰明,“我猜測,這才是他們主要目的。故意露出破綻引人去查,總比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深挖要好。畢竟,他暴露出來的東西,都不是最主要的。”
“王上與義父應當也會猜到這一點!”對於軒轅雲祈這摸頭殺,霍驚顏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很受用。只是,那微微翹起的唇角,已出賣了她。
軒轅雲祈很喜歡他家顏顏這溫順的模樣,而不是總渾身帶刺,不由又摸了摸她的頭,“所以,這次儘管是父王派人去查,估計也挖不出幕後黑手!”
“我始終相信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世上沒有那麼多天衣無縫之事,特別是對於刺殺一類,無論計劃的多周密,終究還是會留下破綻。
“我也相信!”說到這裡,軒轅雲祈眉頭一皺,“還有一件湊巧事,趙家村的瘟疫是被步多敏診斷出來。據說,她當時在北城閒逛,恰巧聽到這個訊息,就跟著令尹同去。如今,趙家村的瘟疫由她一手醫治,她還在父王面前做出了承諾。”
提起步多敏,霍驚顏沒有多少好臉色,瞥見軒轅雲祈提及她時,也是小心翼翼的模樣,她倒是對此無所謂的一笑,“只要你不與她糾纏不清,清清白白的,也毋須害怕在我面前提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