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雲祈親自將蘭王后送出昭文殿,直到母后的鳳駕消失在夜色裡,他臉上的笑意才逐漸淡去。
揉了揉疲乏的太陽穴,站在夜風裡,回憶起母后臨走時的那句話:
“阿祈,母后希望你明白,母后如今為你所做的一切,只因失而復得得到你,害怕再次失去,才會想盡辦法保護你!”
王都近日流傳的相國府義女與步國公府多敏郡主雙雙養病迴歸,在雲裳閣現身大眾眼前。
一位是容貌無雙的絕世美人,一位是重情重義的心善美人。
在這等關鍵時刻,若非沒有人故意借題發揮,他絕對不信。
只是,他沒有料到相國府的義女會是商驚顏,而蘭王后和他說起了相國府的事情,也就是說母后在這兩人之間選擇了相國府作為他的靠山。
也是,如果是他,也會選擇相國府。
可是……他回想起那個女子對於自由的嚮往,他真的要為了自己的利益自私地剝奪她的自由嗎?
他心情很複雜。
“殿下,有人一直在泓御殿偷窺昭文殿!”北宮竺低聲告知。
“是誰?”軒轅雲祈送母后出來時便已覺察到有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未有明顯敵意,他剛剛才在母后面前沒有采取行動。
北宮竺頓了頓,才回:“二殿下軒轅雲烈!”
北宮竺話音剛落,耳邊只留軒轅雲祈淡淡地吩咐:“你不要跟來!”,抬頭循聲望去,發現軒轅雲祈已施展輕功往泓御殿軒轅雲烈所在方向而去。
……
醉眼朦朧間,身邊除了烈酒,驀然多了一種氣息,軒轅雲烈先是不由自主做了個攻擊的動作。
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麼,放棄了攻擊,而是慢條斯理地睜開了迷濛的眼,睨了身邊男人一眼。
興許是喝多了烈酒的緣故,嗓子有些啞:“你不怕?”
“你不是也不怕!”軒轅雲祈撫了撫衣襬,動作優雅地在屋頂坐下。
“可我方才準備攻擊你!”
“最終你不是放棄了麼?”軒轅雲祈唇邊勾勒出一抹了然的笑意。
他也不知為何,儘管對王宮裡的兄弟姐妹都不熟悉,唯獨對這位很有好感。當然,也有發自內心的忌憚,他總覺著,他不簡單。
軒轅雲烈也扯開嘴笑了笑,揚了揚還剩半壺的烈酒,“要喝嗎?”
軒轅雲祈挑了挑眉,探手奪過,灌了一口。
“咳咳咳!”或許是這酒比自己想象中還要烈,向來極少飲酒的軒轅雲祈被狠狠地嗆到了。
溫潤如玉的俊公子因為一口酒嗆得說不出話來,臉紅咳嗽不停,軒轅雲烈很不給面子地幸災樂禍大笑,“活該!沒喝過這麼烈的酒,還喝那麼急!”
“……”
“沒有飲過烈酒,初始需要小口小口飲,等適應之後,再飲滿口!”
“你經常喝?”
“差不多!”
因為這個小插曲,兩個男人之間那層隔閡無形之中,彷彿在逐漸消散。
後半夜,兩人仰躺在屋頂,天上的星辰逐漸多了起來,微弱的光似乎照亮了黑夜。
而他們誰也沒有在言語,而是一口一口喝著酒。當然,軒轅雲祈後面喝得十分小口,也就再也沒有出醜了。
若問他們之間最深刻的記憶,軒轅雲祈覺得便是初次在一起飲酒的那一夜。
……
西澤永耀二十年四月二十五日夜,為慶賀四殿下軒轅雲祈回宮而特意舉辦的一場宮宴終於到來。王上下旨著令文武百官攜家眷按時參加,尤其是攜帶家中尚未婚配的適婚女子。
這是相國府二小姐霍驚顏第一次正式地出現在王中貴族面前,雖然不想她與王宮裡的人扯上關係,但個人印象分十分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