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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一隻螃蟹的舞劇
歌劇院頂的大鐘敲響十二下, 深紅漆的椴木大門開啟,手持邀請函的眾人依照次序魚貫而入。
江雲穿著一身簡單的藍鬥篷混在人群裡,一手拎著水瓶, 一邊打量著周圍的來客。
離他挨的最近的, 走路齊整, 統一穿著與德裡克相仿的白底藍紋海軍服, 他甚至在裡面看到了幾個曾在斯彭西安號上出現過的熟面孔,這一批人應該都是海軍部的將士,其中有不少人在胸前佩戴著金燦燦的勳章,走路間徽章勳章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與之涇渭分明的還有一群人, 他們多是那高高昂著頭不可一世,穿著華麗如花孔雀,頭頂禮帽上的絢爛羽毛直立立地沖天豎著,看起來像是盡量想把自己往孔雀的模樣打扮, 可孔雀沒見到,江雲只看到了幾只滑稽的野雞。他們身上同樣帶的徽章,只不過那徽章極大, 而又鑲嵌有多姿多彩的寶石, 被陽光一照,在太陽底下閃的人眼睛發花。
這打扮江雲可熟悉的很, 沒有功績,只能靠華服裝飾自己, 在蒙德這通常是貴族的專屬標誌,看來楓丹也不逞多讓啊,都沒有好到哪裡去。
尤其是他們還攀比性的在衣服上縫上各種細碎的寶石、蕾絲、絲綢彩帶, 脖子上佩戴著一枚碩大的藍寶石,也不知道這是否是最近在楓丹廷興起的潮流。
當然, 同江雲一樣悄然混在人群裡的也不是沒有,他們多打扮的非常內斂,簡單穿著一身寶藍色的正裝,脖子上正經打著領帶,頭上戴著一頂藍色的寬簷帽,麻木的臉上有著一種活人微死的虛弱,一眼就看出來,那是典型的沫芒宮工作人員,當然現在他們可能同樣也在為審判庭做事。
江雲在劇院裡找了一個不前不後不左不右正正好的好位置,這還多虧了機靈的德裡克幫忙佔座。
舞臺上空無一人,直到劇院裡的座位已經坐得七七八八,伴著小號穿透性的一聲轟鳴,幕布拉開,舞劇正式上演。
劇場之中的喧囂漸漸安靜了下來,一個身影出現在了高懸於舞臺之上的審判席,那是近期在楓丹廷炙手可熱的信任最高大審判官。
江雲不禁感慨那維萊特大人的升遷之快,上一次見面他還是沫芒宮一個普通的小職員,這一次就已經立於楓丹政權的頂點了,在眼下水神沒有露面的情況下,手握水神諭令的他就是真正的無冕之王。
巍峨的審判席上,新任的審判官高高立於其上,他看向坐在觀眾席上的眾人,似乎在透過這打扮不一的人看著這世間百像,在此時此刻,觀眾與演員似乎又重新換了一個身份。
並不是江雲一個人有這樣的感受,這場審判就如同一場戲劇,或者說,鬧劇。
尤其是在這裡本就是一個大劇院,在座的很多人甚至前幾天才剛剛來此處觀看劇院新演出的精彩劇目《斯彭西安號大戰厄裡那斯》的情況下——他們甚至是當初在觀眾席上歡呼著朝舞臺投擲玫瑰的其中一員,這也就使得這種感覺更為強烈了。
這可讓有些老封建受不了了,他們熱愛的是高坐於公堂之上,蔑視著席下的所有人,包括審判者和被告,筆尖輕輕一點,便可以決定那些可憐人輕若鴻毛的命運,如今竟然讓他們也成了這被圍觀的一員?是可忍孰不可忍!
很快就有貴族高聲表示不滿,他們強烈要求把自己的位置移到更加尊貴的貴賓席上去,至少不能和那些海軍大頭兵,還有那些普普通通的小職員坐在一起。
這個吶喊顯然得到了不少人的贊同,他們試圖聚合成為一波浪潮,一起努力向這位新任的最高審判官大人打過去。
但顯然,貴族們身份再尊貴,終究不敢忤逆真正的楓丹主人,很快這股浪潮便在那維萊特抬手展示出的一張手令面前潰敗了。
燙金抬頭的信箋上是水神的字跡,在手諭的末尾,寶藍色的火漆印著楓丹的歌劇院圖示。
“如果有問題的話,我建議你可以去楓丹湖裡親自前去覲見一下水神大人,向她訴說你的要求。”
那維萊特冷冷地瞥了那些提出異議的貴族一眼,視線所及之處,他們便紛紛瑟縮著往椅子後躲了起來,不敢再說些什麼,之前不是有人質疑過那封手令的真實性,但很快便被審判庭的人拽著丟進海裡,如那位最高審判官所言一般,被他送著親自前去詢問水神大人其中的真相了——至於究竟問到了沒有?
據說當天在附近打魚的漁民沒收到多少漁獲,反倒是撈起了一個濕漉漉的人,那精心梳理的頭發上還纏著一縷一縷的海帶呢。
既然沒人提出更多的質疑,審判官敲擊了一下錘子,高聲宣佈道:“開庭!”
隨著伴奏樂團恢弘的樂聲響起,一個又一個的嫌犯排著隊整齊地在執律庭的押送下登上了舞臺。當然,他們可沒有歌劇演員那麼穩重,不少人與其說是走,倒不如說是被硬拖著發軟的雙腿給強行拽上來的。
江雲對案件並不瞭解,但託德裡克的福,這位由最高審判官直屬的首席機械師大人對這次的案件可謂是歷歷可數,他一個一個點評著登上臺的臥龍鳳雛們。
“最前面那個禿頭的據說貪的最多,看到沒,他帽子上原本有顆相當漂亮的紅寶石,就是借斯彭西安號的維修資金撈出來的,當時在楓丹廷他還有個綽號,叫做紅寶石特爾拉,嗨,現在為了抵押那枚紅寶石,他只能把自己的腦袋放上去了。”
“還有跟在他後面看著挺不起眼的那個矮個子,斯彭西安號的檢修材料就是他動手偷換的。真是好主意呀,十摩拉一瓶的高階防鏽漆被他換成了十摩拉一車用來刷木櫃子的普通白油漆——不對,那種低劣白油漆就算是木櫃子都不用了,效果又差,顏色又髒,還不如用自然些的清漆呢。”
“最後頭那個倒在地上的,別看他怕成這個樣子,當時動手可是毫不留情,您還記得當初斯彭西安號底座鏽了的事兒嗎?”
江雲當然不會忘,就為了給斯彭西安號那基本要漏空了的船底除鏽,他可是花了大力氣。
“底部用於維修的劣質鐵板就是他換過去的,斯彭西安號的材質沒有那麼差,就算是長久的失修也不至於會爛成那副鬼德行——本該如此,但是如果換了劣質鐵板在中間,那可就兩說了。”
“那種沒有進行防鏽措施的鐵板不但它自己會壞,甚至會加快周邊正常甲板的鏽蝕速度,原本我們維修師還可以勉強控制的情況,就被他給禍害成了這樣,要不是您當初出手,那破了底的船就要讓我們一整艘船的人一起送了命!”
德裡克重重拍著椅子把手,立刻引來了周圍人不滿的注目,他也只得暫時把憤怒給收斂下來,給受影響的觀眾賠禮道歉。
江雲在一旁饒有興味地聽著德裡克的點評,時不時還捧場的噢兩聲,十足十一個好聽眾。
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懷中抱著的那個小水瓶,一邊聽著德裡克的解說,由衷地感嘆道:“這種人在我們璃月是要被巖王爺拿隕石給砸死的——不對,那樣還是太看得起他了,就該拉去黑巖廠採礦,發揮一下最後的餘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