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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比長生不老藥更珍貴的

厄伯哈特正在快速翻找著那些在煉金臺上胡亂堆積著的草稿, 盡管安排在外面望風的僕人並沒有傳來提醒，但他還是心頭有些發慌。

本來不該動手這麼倉促的，按照他原本的計劃, 至少要先和那個師兄打好關系再慢慢摸清楚底, 可誰知道那個雷卡大師突然在酒會上宣佈自己打算在羽球節之後離開蒙德, 前往須彌遊學, 這才逼迫他不得不作此下策。

計劃被突如其來的意外所打亂，這對他而言可不算好受，緊迫感逼迫他只能冒險一試。

只可惜之前的好機會沒有抓住，雷卡大師從早到晚在各式各樣的舞會宴席之間徜徉, 根據僕人觀察到的規律，每到晚上那位師兄就會準時到他的那間小酒館裡去，直到淩晨再回來，夜晚本該是最好的動手時機。

但不知為什麼, 或許是真的意識到自己是來蒙德“交流”的，最近這幾天，那位“恩師”似乎是重新對煉金術産生了熱情, 一連好幾日都呆在實驗室裡, 直到昨天父親以商量羽球節慶典為由請他過府一敘，這才有了今天上午的這個空當。

他隨手拿起一本已經翻皺了的書, 《元素奧秘融合揭秘》？旁邊堆著的盡是一些《煉金符文進階解析》、《能源的起源與流動》、《地脈星象說》這樣的本子，看起來主人並不算很愛惜, 上面沾著各種藥劑濺上去的痕跡，旁邊的空白密密麻麻地寫上了筆記。

不過這一本《創生與無暇》——厄伯哈特激動地開啟來，然後失望地發現那只是一本用專業書封皮包著的輕小說, 講述了一對相愛情侶有嘴不說，在各種誤會矛盾生死糾葛後死去活來, 最後在一名偉大煉金術師的幫助下重獲新生從此長生不老相依相伴的無聊故事。

雖然說其集合了返老還童，起死回生，長生不老等諸多煉金術研究的熱門話題，但可惜這畢竟只是一本小說，還是一本有著無聊大團圓結局的小說，無論從目的還是審美性上講，它都不是厄伯哈特的目標。

厄伯哈特在心中暗罵了一句江雲雜亂的收拾習慣，努力回憶著這本書原本的位置，盡可能想把它歸為原位。

還是之前浪費了太多時間在“恩師”身上了，他心中暗自懊悔，他一直以為像長生不老起死回生這樣的神藥一定會被那位雷卡大師牢牢地握在自己手裡，想辦法把那位恩師的屋子和實驗室翻了個遍，可除了找到幾本花卉培養指南以外一無所獲。他一開始還如獲至寶，以為是有什麼隱喻，結果就連夾層都檢查了一遍，終於確認那不過是一本市場上最普遍的園藝書。

不過百密終有一疏，厄伯哈特看著手中自己淩亂的草稿冷笑一聲，趁那個早上去試探他那位好師兄算是做對了，哪怕雙方徹底撕破了臉那也值得。

要不然，他怎麼能意識到那件被這對煉金師徒所一起製造的大騙局——無論具體關系如何，但他那位所謂的江雲師兄和雷卡大師之間絕不是簡單的師徒關系，至少不是大家普遍認知上的師徒依附關系，更大膽點的話……或許可能要掉個個？

想到這，厄伯哈特頓了頓，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快速回憶起之前和江雲交流時一點一滴的細節。

如果那些寶貝全部都在師兄手上呢？

那個頻繁爆炸的煉金釜裡所製造的當真的是如他所言的智慧藥劑嗎？

還有上次的那個煉金陣法，盡管當時看不懂，但他還是強行把那其中的圖案盡可能地記了下來，還得感謝師兄一直在督促他打牢基礎，要不然他還真是沒辦法看懂那些天書一般的煉金符文。

提取靈魂，□□長青……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這個意思吧？

現在想來，什麼討好老師徐徐漸進，都走窄了，不過是白白浪費了時間，真正的寶貝其實一直都被他那位好師兄攥在自己手裡，沒有洩露出一絲一毫呢！

隨手放下一份關於史萊姆粘液對於酒精吸收速率的研究報告，厄伯哈特暗暗有些心焦了，他確定東西一定在這裡，根據僕人的報告，每次角鬥場將人送過來後江雲就會把他們帶到這個實驗室裡去，第二天等他過去試探，那送過來的角鬥士就已經沒影了，想來是已經變成了藥劑的一部分。

沙礫在沙漏中一滴滴的滴落，或許是實驗室實在是太空曠了，哪怕這輕飄飄的聲音在厄伯哈特耳中也放大了數倍，就好像血液在一點點地從他的身體中流淌出來一樣。

屋外的僕人沒有報信，現在應該還是安全的，但他手上還是止不住地滲出冷汗，那曾幫助他在爾虞我詐的家族中活下來的警鐘在心頭重重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