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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角鬥士的終幕禮

“看看, 看看，那可是我的新奴隸，一群逃難來蒙德的納塔人, 諸位今天可是有眼福了, 聽說納塔信仰著什麼‘永燃的戰火’, 咱們這就看看他們到底有幾分真本事。”

蘭德裡希老爺哈哈大笑起來, 只可惜肥碩的身軀已經將身上那件絲綢長袍撐到了極致。華美的金線刺繡因為大笑而晃動的肚子拉扯得變形了，歪歪扭扭地掛在身上，下巴一顫一顫，不但沒有半分他本想表現出來的豪氣, 相反，看起來滑稽極了。

“厄伯哈特，聽說你手下有個極為出彩的角鬥奴，不如讓他上場來試試這納塔人的能耐？”

江雲正往杯中倒著蘋果酒, 聞言分了點眼神過去，厄伯哈特，就是帕西法爾死在雪山的那個弟弟？

一個青年人從簇擁著勞倫斯老爺的人群中擠了出來, 得到了父親的關注讓他興奮不已, 行禮的手都在微微的顫抖著，他恭敬地彎下了腰：“當然父親, 這是他的榮幸。”

周邊人快速交換著眼神，蘭德裡希對他這個私生子一向不怎麼上心, 可這次卻特意把他推了出來，莫非傳言是真的，老勞倫斯當真對他的大兒子帕西法爾的叛逆失望了？

已經有機靈的人討好地接上了話：“早聽說小公子學識不凡, 如今一見果然是風度翩翩，不輸其兄啊。”

聞言, 蘭德裡希老爺似乎終於想起了自己的大兒子，他皺了皺眉頭：“帕西法爾呢，不會又去和那些卑賤的平民廝混了吧，實在是不成器，真是玷汙了我們勞倫斯家貴族的榮光，快去把他叫過來。”

歡快的舞曲突然轉了個調子，伴著白鴿振翅的聲音，悠揚聖潔的樂章慢慢響起。

“說起來，這一次的曲譜可了不得，”大主教陪在蘭德裡希老爺身邊，邊走邊笑道，“這可是從教廷中找出的祭禮中上古時代的人們向巴巴託斯大人獻上的頌歌，唱詩班的孩子們排練了整整兩個月，才摸到了些許的精髓。”

“西蒙，我當然知道，”蘭德裡希哈哈大笑著，“風神大人授予我們勞倫斯家族的祭禮弓至今還存放在家族的藏室內呢！”

“要我說，勞倫斯家對巴巴託斯大人的虔誠可真是沒話說，要不是您秉承著貴族們的準則，辛勞地庇護著這座城市，百姓哪來如今安定的日子啊！”

“哪裡哪裡，都是巴巴託斯大人的眷顧罷了，倒是大主教您虔誠侍神，為我們蒙德爭取了多少巴巴託斯大人的恩典哪，”蘭德裡希眯著眼笑了起來。

“大人，我倒要句犯忌諱的話，聽說隔壁的璃月，巖王帝君會在每年在請仙典儀上降下仙旨指引方向，您對蒙德的指引也差不了多少啊！”

“哎哎哎，西蒙，你這話可就說過頭了，”蘭德裡希佯作慌張的模樣揮著手，但看他那已經揚起的眉毛，顯然心情不錯，“我畢竟是個凡人，怎能與神明相提並論啊。”

江雲聽著主教和貴族之間一唱一和的相互吹捧，冷笑了一聲，隨手掐了個決拋向了兩人身上。

不是什麼要人命的東西，頂多讓對方倒點黴罷了，算是他們對神明出言不遜的一點懲罰。

法決沒丟擲去多久，蘭德裡希老爺就腳一滑，沉甸甸的身軀連帶著旁邊的西蒙大主教一起摔了下去，肥胖的身體在地上掙紮了好一會才被侍衛攙扶了起來。

盡管所有人都當做沒有看到這滑稽的一幕發生，但此時的蘭德裡希早沒了之前的好心情，他重重地振開攙扶著的手，怒斥了一聲：“角鬥怎麼還沒有開始，你們就是這樣怠慢貴族的嗎！”

原本在角鬥開始之前還有一段祈神的儀式，可勞倫斯老爺既然這麼說了，儀式當然也就直接跳了過去，急促的鼓點聲響了起來，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兩位角鬥士被推上了決鬥臺。

紅發的少女同對面的壯漢對視著，一人手持重劍，一人手持長槍。

生或者死，這是一場別無選擇的遊戲，用自己或對手的鮮血和生命來娛樂整場的觀眾。

無論曾經獲得過多少的榮耀，此時的他們都不過是被枷鎖困於牢籠之中的獸罷了。

哪怕已經提前知道了這場戰鬥的結局，但在這緊張肅穆的氣氛之中，江雲的心還是吊了起來，就連風精靈也緊緊扒住了他的肩膀縮成了一個圓球，兩束呆毛不安地顫動著。

溫妮莎看著自己的對手，那是一個遠比她要高大壯碩的多的壯漢，赤紅的長槍是由對手的鮮血所染紅的，金盔是常勝不敗的象徵。

這是個可怕的對手，但是溫妮莎別無選擇，為了家人和部族，她已經沒有什麼不能失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