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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不會彈琴的風精靈

“小師弟”怎麼想的江雲其實並不在意, 突如其來靈感之中所綻放的那一朵新生的塞西莉亞花重新誘發出了他對製造出無垢之人的渴望。

他自己的主要研究方向並非同砂糖類似的生物煉金，而更貼近於機械煉金，但哪個煉金術師可以對那代表著煉金術巔峰的至高明珠不生出垂涎之心呢？

厄伯哈特雖然每天還是按時來報道, 可既然對方的心思明顯不在此道之上, 繼續同他虛與委蛇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

江雲自己也樂得當個甩手掌櫃, 幹脆扔給了厄伯哈特一本《煉金術入門導讀》, 讓他有什麼不懂的就來問自己，至於對方那滿腔滿腹自以為秘密的“大計劃”便只管當他不存在，隨後便一頭重新鑽進實驗室，準備繼續開展他那恢弘的課題。

江雲對自己的教學方案十分滿意, 瞧，他不但照顧到了這位小師弟的心理感受，還充分給對方提供了自由活動的空間，要是在教令院, 他這種老師每年評教至少可以拿個優等呢。

厄伯哈特對這個方案也沒什麼不滿，他對那套精湛的燒爐子技術沒有半點學習慾望，說難聽點, 他畢竟是一個貴族而不是夥夫, 眼下甩手正合他意，他巴不得江雲給他足夠的空閑時間和機會以方便他繼續尋找那套長生不老之術。

江雲對於自己現在課題並沒有藏著掖著, 厄伯哈特起初也抱著知己知彼地態度嘗試著去了解過，但很快就被那些如同天書似的符文公式給打擊到了。

不過實驗過程中頻繁爆炸的煉金釜似乎說明瞭這位學徒拙劣的煉金工藝, 永遠都彌漫著淡淡煙霧的煉金實驗室內常年充斥著硫磺與水銀的氣味。

直到巨大的沙漏轉動了整整十圈，看著實驗皿中仍然不成形的散落組織碎片，江雲終於深刻地意識到, 哪怕他已經能夠綻放出無垢之花，但離製造出傳說之中的無暇之人還是有相當長的一段距離要走, 眼下火候還沒到位，貿貿然開展研究還是操之過急了。

為了安撫一下自己實驗失敗的脆弱內心，江雲關上了實驗室的大門，他決定出去走走，既散散步也散散心。

目的地當然還是小酒館——天使的饋贈。

令人欣慰的是，老闆的暫時缺席並沒有影響到小酒館的正常營業，那一架既可以調酒又可以打架的機械人偶顯然發揮出了極為重要的作用。

正如當年機械公司宣傳的廣告：

比發條機關人偶更為智慧，比起壓制特化型機關更家居實用，新型機關人偶家務型，定義你想要的生活。

煉金術師的到來得到了風精靈的熱烈歡迎，原本窩在溫妮莎懷裡的風精靈飛撲了過來，在江雲的臉部使勁地蹭了蹭。

只不過這個動作是不是有點昏昏沉沉，迷迷糊糊？

“好久不見，”溫妮莎踢了踢腳邊的重劍，沖江雲眉毛一挑：“我可是如約獲得了勝利，但是你這個機械人偶死活不肯請我喝酒，你這個店老闆來了，是不是該履行承諾了？”

儼然有一種你要是忘記了約定就用重劍讓你好好回憶一下的姿態。

“放心，”江雲沖她微微一笑，伸手在機關人偶的背後摁下一個開關，原本正在進行的調酒戛然而止了。

“調酒這種事情還是人工來最好，不是有句話說嗎，”他眨了眨眼睛，“機械調出來的酒是沒有靈魂的。”

江雲從酒架的最裡面取出了一個酒壺，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溫迪死活要扒在他手上，禁止他把這一壺酒拿起來。

“行了行了，這是高濃度的蒲公英酒，比葡萄酒度數高多了，你不能喝的……”

看著風精靈不自覺間瘋狂撲閃的兩根呆毛，江雲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他不顧風精靈的阻止殘忍地拎起酒壺用力晃了晃，果不其然，瓶中空落落的，原本滿滿的一瓶蒲公英酒已經蕩然無存了。

再檢查一下外面的圍著的一圈酒瓶，不出他所料，沒有一瓶可憐的倖存者，僅僅只是十天沒盯著它，風精靈就已經霍霍了自己一整個酒架的珍藏。

江雲的滿腔怒火蓄勢待發，只可惜風精靈見勢不妙已經快速躲到了溫妮莎身後，仗著自己那對靈活的翅膀在酒館裡快速地騰躍，氣急敗壞的煉金術師面對風精靈的挑釁只能徒勞地拿著一根根勺子砸過去，但那風精靈卻將身一扭快速躲開了。

一敗塗地的人類只能徒勞地怒吼來發洩自己的怒火：“溫迪我不是說了嗎？你應該控制自己的酒癮，你是一個風精靈，不是爛酒鬼！”

江雲重重地拍著吧臺的木桌，只可惜風精靈半點不思悔改，甚至挑釁般得合著他敲擊的聲響有節奏地忽上忽下，誰看了不贊嘆一聲頗有韻律天賦。

“我真該把你扔到果酒湖裡去冷靜冷靜……”江雲無奈地捂住了臉，只恨自己找不到一缸葡萄酒可以讓自己把臉埋進去冷靜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