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剛一拉開,身子一讓,一陣大風吹了進來,幾滴雨水吹到杜恆言的臉上,她用肥嘟嘟的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心頭感慨,看她這一身肉,想來家裡日子尚寬裕。
門口進來一位身形瘦削的婦人,她拿著的那頂油紙傘比自家的要新上幾分,水珠十分歡快地從上頭滑落,她從懷裡拿出一個藥包遞給秋容,「陳大夫說,再喝上兩日就好了!」
杜秋容忙接了過來,塞進懷裡,一邊要拉著這嬸子進來坐。
嬸子回道:「不了,這般大的雨,我家花花一人在屋裡頭呢!」
杜秋容十分歉意地道:「也是我這回賒的太多,陳大夫不肯再賒了,勞煩阿莫了,這藥錢怕是得等我這一批繡活做完才能還上。」
杜秋容的窘迫聲被屋簷上的雨珠打得零零碎碎,杜恆言隱約聽那嬸子道——
「你先照顧好言兒,藥錢回頭再說。」嬸子頓了頓,又道:「這兩日錢夫人可曾來找過你麻煩?」
杜秋容搖頭,「倒是不曾,自從言兒落水後,錢夫人再不曾來鬧過。」說到這裡,她咬了咬唇。
嬸子點了點頭,默想了一會,還是湊到杜秋容的耳邊道:「我家花花說,那日言兒是被一個路過的娘子推下去的!」見她瞬間臉色煞白,嬸子嘆了口氣道:「阿容,錢家你可千萬別進去,那大婦兇悍,抬出來的娘子有多少個了,你先進去吧!別淋了雨染了風寒。」
大門又關了起來,杜恆言望著迴廊上的雨幕,微冷的風,讓她渾身一抖,打了一個噴嚏。
杜秋容這才看到女兒起來了,皺著眉喊道:「廊上風大,言兒進屋去!」一邊喊著,一邊又不放心地摸了摸懷裡的藥,撐著油紙傘跑了過來,泥水濺在她的裙擺上,「哎呀,言兒,你是不是被風吹著了?」
杜秋容著急地一把將女兒抱進屋,進了屋裡頭才將人放下來,又是探額頭,又是摸臉。
杜恆言一轉身,抱著她的腿,將臉埋在她的裙擺上,眼淚不受控制地流。
她真的穿越了,遇到了一個很善良的小小娘親。
等杜恆言吃完藥,也已經大致弄清楚,她好像穿越到一個和宋朝極其相似的地方。
她姓杜,名字和現代一樣,名字叫恆言,今年才五歲,她是幾日前與小夥伴偷溜到鎮上西邊玩,一不小心被推進了河裡,幸好被路人及時救起來。
杜恆言住了幾日,發現家裡只有她和娘親,有一次她含糊地問了一句,「娘,我爹呢?」
娘親半天沒有反應,像是沒有聽見一般,許久才淡道:「言兒沒有爹!」
娘親當時的語氣十分淡漠,完全不像往日裡那個柔婉可親的娘親,杜恆言自此閉嘴不敢再問,只模模糊糊地覺得自個兒的身世似乎有些古怪。
這一日晴天,東邊的太陽爬上山頭那邊的雲層時,杜恆言便醒了。
看著床邊這一世的娘親,不過二十有四,比她上一世的年紀還小,想到她這些日子衣不解帶地照顧生病的自己,實在辛苦,便躡手躡腳地自己穿好衣裳,套上小鳳蝶鞋,邁著小短腿,去廚房裡舀水洗臉。
灶臺收拾得十分整齊,碗櫃裡有三排,幾只碟子、三隻碗,兩只像是常用的,以及三雙筷子。櫃臺下面是幾個像是裝醬菜的老壇子,蓋得十分嚴實,上頭還壓著磚塊。
廚房的小方桌上有一隻陶罐子、兩只陶瓷水杯,陶罐子外頭結結實實地編織著一層草繩,想來是這個朝代的水瓶。
杜恆言個子矮,構不到水瓶,就用葫蘆瓢舀了一勺水到臉盆裡,小心翼翼地端著往房裡走。
一隻腳剛邁出廚房的門檻,便發現杜秋容慌慌張張地從迴廊上走來,她只著了裡衣,隱約露出裡頭藕色的小衣,領口露出一片雪白肌膚。
杜恆言暗念,娘親即便在現代也是大美人一枚,可惜這般早早地便生了孩子,這孩子還沒有爹。
看見自個兒的一瞬間,她發現娘親的眉頭忽地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