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時不同往日。

從前兩人就算貌合神離，在老爺子面前還會做做樣子，可現在，沒必要。

莫瑤進了臥室後就把門反鎖了，舒舒坦坦泡了澡，剛躺床上準備刷劇，房門再次被敲響，門外傳來男人低沉悅耳的嗓音，“莫瑤，我的一份合同落房間了，開門。”

啪嗒。

門開了。

莫瑤懶洋洋地靠在門邊，落在頸間的黑髮半乾，一身裸色的絲綢睡裙，隱隱能勾勒出所有美好的一切……顧墨城只是隨意一撇，可原本沒有過多情緒的神色中，彷彿淬了暗沉的火。

“顧總，麻煩您快些，我困。”她半眯著眸，打了個哈欠，這個舉動已是無聲地送客。

顧墨城只覺得嗓子幹癢，他看著這裡熟悉的一切，熟悉的她，哪怕是房間裡的香薰都是聞了幾年，早已習慣的……可不過短短一個月時間，早已經物是人非。

她是她。

可他們已經不是他們。

“我們談談。”

哪怕現在不是最合適的時機，可是錯過今晚，可能所有的時機，都不再合適。

莫瑤皺眉，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抗拒，她迎上他近乎熾熱的目光，突然笑了，“太晚了，我不要。”

晚的並不是今天。

而是他從未想過在意她的感受，既然不在意，現在又何必呢？

“我知道你在意什麼，我和秦晴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她其實是……”

“夠了！我不想聽！”她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我要睡了，你出去！”

說完，她就轉身上床，可在那一剎那，男人心頭像是拱了一團火，分不清究竟是什麼，是醋，還是無名的佔有慾……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試圖把人帶到懷裡。

而莫名本能地躬腿後踢，顧墨城似乎並沒反應過來她有身手這回事，長腿往前一抵，隨即強硬的力道勾住她的腰把人帶上了床，兩人重重地摔在柔軟的床墊上。

“顧墨城，你王八蛋！”

顧墨城嗅著女人脖間的清香，深邃的眸光裡暗藏曖昧，他掐著她的下巴，看著眼前這張看了整整三年的臉，嗓音變得暗啞低沉。

“莫瑤，從前你不是這樣的。”

莫瑤嗤了一聲，紅唇勾起一抹諷刺，“是嗎？顧總眼神怕是不大好，咱們從前不都是逢場作戲？你在外彩旗飄飄，還指望我對你情根深種？你這夢做的挺美啊！”

“逢場作戲？”男人俊眉之間，神色透著幾分危險。

“假的，都是演的。”

她笑得輕飄飄，顧墨城明知道哪怕是這樣，他也沒辦法怪她分毫，可是在得到真相後心髒像是被攥住，所有人都說他是冷血動物，那她呢？

他抿著薄唇，越看她肆無忌憚的笑，越是氣得失了理智……他扣著身下人的後腦勺，狠狠地吻了上去。

可莫瑤依舊在笑，沒心沒肺地笑。

她付出了三年，這才哪到哪……她感受著腰上的滾燙，隔著衣物，能感受到心跳如雷，然而這一刻眸光卻是前所未有的清醒，牙關一緊，狠狠咬了下去。

男人‘呲’地蹙著眉，可箍著她的力道似乎要把人折斷，他的黑眸一絲絲變得極具幽深，薄唇毫無忌憚地勾起，再一次吻上她的唇，猩紅的血跡觸目驚心，可他好像根本感覺不到疼，莫瑤忍無可忍，被吻的快要窒息，正要發飆。

耳邊突然傳來男人泛著冷意的暗啞嗓音，“既然都是假的，那就從現在好好認識，顧墨城，你的丈夫。”

“不，是準前夫。”

顧墨城擰眉，她的每一次囂張都準確無誤地踩在他心裡，和從前綿軟溫柔的她，截然不同。

咕……

就在氣氛僵持的時候，莫瑤肚子瘋狂地叫囂起來，顧墨城無奈地把人鬆開，“來之前什麼都沒吃？”

莫瑤沒好氣地瞪她，隨後把被子往頭上一蓋，拒絕回答。

顧墨城轉身出門，他剛走到門外，就聽到啪嗒一聲，門從裡面反鎖了，不由失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