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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築壩葫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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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夜裡劉纓在海城受災時候殘破不堪的街道上,漫無目的地走著,之遙和之雅兩人安靜地跟在劉纓身後。

進入海城的路上到處都能見到乞討的難民,有的全家蜷縮在一個小角落裡,身上的衣服都破舊不堪,在他們的身上還有不少地方滲著鮮血。

“小姐,我們該回去了,吳太尉還等著我們回去商議事情。”之雅小聲提醒道:“小姐,明天真的要開工築壩嗎?只怕小姐明日將築壩地點說出來之後,那吳太尉就會對小姐下殺手,但是如果小姐不說,吳太尉就要告小姐一個懈怠的罪名了。”

劉纓跨過一株倒塌的大樹說道:“這還真的是個難題,如果我真的死在這裡了,吳太尉只要說我身體不適日夜操勞突發疾病而死,就不會再有人想要追究了,而我的功勞就全都變成他的了。若不是來的太匆忙以至於我沒有時間調查他,我也不會在路上一而再再而三地拖著不說,但是現在我們已經到海城了,如果再不說就真的要大難臨頭了,但是我要怎麼才能在保證安全的條件下,把築壩的最佳地點說出來呢?”

“小姐請放心,我和之雅一定會全力保護小姐,不讓小姐受到任何傷害。”之遙緊緊攥住雙手咬牙切齒道。

劉纓以袖掩唇笑道:“你們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們兩個剛上戰場就壯烈犧牲的。不如這樣我們先送吳太尉一個大禮吧。之雅,你知不知道有一種藥,人服下之後如中毒一般陷入昏迷,但是又查不出到底是什麼東西。”

之雅迷惑地看著劉纓,不一會臉上露出一絲瞭然的笑意道:“我明白小姐的意思了,我這就去準備準備。”

之遙疑惑地看著之雅離開的背影,轉過頭看向劉纓,卻沒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一臉鬱悶地跟在劉纓身後。

第二日一早一陣吵鬧聲驚醒了淺睡的劉纓,之雅輕輕走到床邊不滿的解釋道:“小姐,外邊來了幾個人吵著非要見你,之遙在外邊攔著他們。”

劉纓的眉頭微抬問道:“出什麼事了非要一大早見我?”

之雅輕眨一下眼睛說道:“奴婢只聽說好像是吳大人出事了,只是具體什麼事情奴婢就不知道了。”

劉纓從床上坐起吩咐道:“既然是吳大人出事了我一定要去看一看的,幫我梳洗一下吧。”

房門之外之遙正努力阻攔幾個想要闖進劉纓閨房的人:“我們小姐正在睡覺,小姐的閨房豈能是你們想進就進的。有什麼事情先告訴我,我會轉告小姐的。”

“哼,一個罪臣之女竟然還有這樣大的排場,若不是陛下垂憐,她現在早就是一副白骨了。”

房門開啟,劉纓一身墨色外衣裡套著米白色的長衫,長發盤起素銀色的發冠在陽光下閃著淡淡的光輝,秀氣的臉上滿是自信和嘲諷。

之遙立即跑到劉纓身邊怒視著院子中的人。

劉纓緩緩走下臺階語氣冰冷道:“吳大人的身體怎麼樣了?”見眾人沒有反應劉纓腳步不停繼續往前走,邊走邊說:“你們一大早的急著來見我不是因為吳大人出事了嗎?現在我出來了你們還愣在這裡幹什麼?”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跟在劉纓身後往吳太尉的臥房走去。

已經有幾位大夫為吳太尉把過脈,但卻都是連連搖頭弄不清楚吳太尉昏迷不醒的原因。

劉纓與大夫們簡單聊了幾句,對著一直跟在她身後的眾人道:“先向皇上稟明現在的情況,然後讓大夫們繼續留在這裡照顧吳大人,我還要去處理築壩的事情,你們……諸位若是想來也可以一起。”

“我們大人現在昏迷不醒,你卻不留在這裡想辦法,我看你就是希望我們大人永遠都不要醒過來。”一個咬著牙恨恨道。

“我不過是承蒙聖恩而已,況且我又不是大夫我留在這裡又有什麼用呢?而且我來這裡不是來照顧吳大人的,你們也最好記得陛下派吳大人和我來海城是為了什麼?”劉纓說完便走出房間,留下一屋子人尷尬地呆在房間裡。

之遙看看身後沒有一個人跟上來氣憤到:“小姐,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跟來。”

“他們不跟來才最好,你忘了他們都是吳太尉的人,若是真的跟著我們一起來了說不定會給我們找出什麼麻煩呢。走吧,我們要趕快去做重要的事情了。”說完劉纓的腳步加快向前。

劉纓趕到災民們的院落時所有人都已經整裝待發,劉纓站在臺階之上大聲說道:“眾位兄弟們,從今天起你們就要開始重新建造你們的家園了,你們還好嗎?”

“很好。”底下齊聲回答呼聲響徹天際。

劉纓的臉上也出現少有的笑容:“那好,現在你們要分成兩批,一批留在城內幫助城裡的百姓們修葺房屋,另一批要跟我一起去城外北部五十裡的葫口修築大壩。你們考慮一下要去哪裡,要留在城裡的到之雅這裡領取黃色的絲帶,想去葫口的在之遙這裡領取紅色絲帶。”

葫口位於洛河上游接近與魯河合流處,葫口有一處狹小的河道如同葫蘆口一般,這也是葫口地名的來歷,劉纓選在這裡築壩一方面節儉了築壩的時間和成本,另一方面在葫口上游有一處開闊低窪處可以緩解水流對大壩的沖擊。這些情況都是劉纓為災民治病時,從災民的口中得知,也因此她才能夠快速準確地找到築壩的最佳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