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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視著愣怔的安信，方小玉眼裡有溫熱的霧氣濕潤了她的眼睛，她聲音似哽咽了，“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喜歡你。”

全場寂靜得針落可聞，所有目光都朝他們投來。

蘇笑笑背脊繃直了，她端坐在盛譽和蘇秀玲中間，一瞬不瞬地盯著對面發生的那一幕。

小玉竟然表白了？

這麼突兀？

“你喝多了。”安信輕輕扯開她的手，他面容溫和，“小玉，你放心我不會當真的，我們還是朋友。”

“你幹嘛不當真啊？！”方小玉心急地瞅著他，完全忽視掉其他人的存在，此刻在她的眼裡只有安信，她哀怨地瞅著他，嘶吼道，“我明明就是真心話！你知道我鼓了多久的勇氣才敢跟你講這些嗎？我又沒醉，我只是用酒壯壯膽而已！我喜歡你我喜歡你！你當真啊！”

安信坐在她身邊，他凝著她，俊逸的臉龐不帶任何表情，看不出任何情感起伏。

但他可以感受到小玉泛濫而開的眼淚和情感，執念至疲憊不堪。

當著所有人的面，方小玉揚起下巴，聲音顫抖地問，“安信！你說我們之間有可能嗎？”

“……”安信不知道在她的心裡對自己的喜歡已經構成了怎樣的重量，“小玉……”

“你回答我！”她難過地打斷，“有可能，還是沒可能？我不要聽那麼多廢話！我也不想拐彎！因為我現在頭腦不清楚，思考不了太多問題！”

彷彿所有的情感都堆積到不能再承受任何負重，方小玉深深地凝視著安信，視線開始變得混沌，無法承載的苦澀隨即滴落。

這樣的她讓安信有些不知所措，他忙抽出紙巾遞給她，“……”

“回答我，安信，堅定一點回答我，長遠來看我們之間有可能還是沒可能啊！”梗塞的苦澀感化為柔弱的淚水，她還在揪著這個答案。

方小玉知道自己此時此刻該有多狼狽，但她今天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而且是當著大家的面，不問出個結果，她都覺得對不起自己的狼狽。

林琴徹底被女兒給驚呆了，這得多丟臉啊？

桌子前圍坐的所有人都朝他們投來目光，時間彷彿靜止了，長輩們都沒有吭聲，似乎都在等著安信的答複。

“我們，暫時沒可能。”安信不想傷她太深，忙給她遞了杯溫開水，“小玉你先冷靜一點。”

“什麼叫暫時沒可能啊？”方小玉腦袋有點轉不過彎來。

安信扶住她手臂，他皺了皺眉心，解釋地說，“就是暫時我還不想投入另一段感情，等我什麼時候想投入了，再看上天的安排好嗎？”

方小玉難過得閉上了眼，所有壓抑的情感都攪和成泥，決堤的淚水叫一旁的安信不知所措。

蘇笑笑趕緊起身去扶住了難過不已的方小玉，她抱住蘇笑笑靠在她的懷裡放聲大哭起來。

現場氣氛變得有點凝固。

安信看到這樣的小玉，看到當著大家的面鼓起勇氣表白的小玉，看過肩膀顫動難過不已的小玉，他突然感到了深深的罪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