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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再見。”

臨走的時候，默默還懂事地沖他揮了揮小手。

坐在蘭博基尼裡，盛譽唇角仍是上揚的，直到車子開出月亮宮以後，他才冷眸微眯。

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他其實也不確定。

因為這個手術，顧之並沒有把握。

這無疑會給盛譽一些心理壓力，但是他別無選擇，必須救歐逸。

昨天晚上，顧之也是徹夜無眠的。

他知道總裁決定的事情，是不可能改變的。

所以，他的手上繫著盛譽的命，就像是全天下人的命，這個手術又偏偏拒絕不了，聽張特助說，他昨天連後事都交待過了。

這種壓力在顧之這兒，讓他慌了神。

所以今天早上，當顧之見到盛譽的時候，他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再三勸他，“三思，總裁，我真的沒有把握。”

“……”盛譽並不理他，直接走進醫務室，自己往手術臺上一躺。

“你……”顧之面色一沉，被他的舉動驚到了，“總裁，這是手術，不是玩笑。”

“我知道，所以趕緊的。”盛譽片刻不想等。

顧之汗顏，進退兩難。

就這樣僵持著，顧之最終嘆了口氣，如實告訴他，“即使捐了腎，他也不一定能活得很好，只是一個月之內不會死，但誰也保證不了半年不出事，具體要看恢複的程度，可能是三五年，也可能是幾個月，他是病人。”

盛譽閉上眼睛，聽進了他的話。

顧之盯著那張俊容，繼續說道，“而您……我真不敢保證，可能會昏迷很久，也可能會失憶，不確定因素太多了，因為任何麻醉都是有損大腦的，而您曾經動過手術……”

“顧之，你盡力就好，一切交給老天爺來安排。”盛譽的語氣很平靜，心，卻是沉重的。

如果一麻醉下去，再也睜不開眼，就再也見不著心愛的悠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