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還有些擔心,這些藥草裡,有些很是珍惜,只怕是不易弄齊。
“朱公子治病之恩,老朽一直銘記在心。這件事,你便不用操心了,交給老朽去辦便是……”
呂謙將那張紙疊好,放入懷中。
“如此看來,這老頭倒是要出這筆錢。也好,又給本侯省了筆銀子……”
朱平安心道。
他知道這些藥草種子價格定然不菲,錢的事情心中早有打算。不過既然今日呂謙應承下來,他也就順水推舟,嘴上隨意推辭了幾句,便不再客氣。
“秦姑娘正在後院,朱公子不過去瞧瞧?”
談完正事,呂謙又問道,語氣中調笑的意味非常明顯。
在他看來,朱平安弄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住到這裡,定然是存了金屋藏嬌的心思。
“也好……”
朱平安怎會聽不出呂謙話中的意思,也不解釋,隨口笑著道。
其實他今日前來,還真的要找秦惜惜,不過卻非呂謙想的那般。
…………
秦惜惜見朱平安到來,便煮上了他最愛喝的香茶。
二人閒聊了幾句,朱平安笑著說明了來意。
他記得在西山弘福寺後的草廬前,初次見到秦惜惜的時候,那廬前也曾種著兩塊花圃。那些花草開的極為鮮豔,與這聽雨山莊裡的花草相較,竟也不分上下。
當時他便留了心眼,心道秦姑娘難道也是此中高手?
後來他向小蘋打聽到,南越氣候溫潤,最是適合花草茶木生長,南越國人,幾乎家家栽花,戶戶種茶,都是天生此道中人。
秦惜惜作為南越國的公主,自幼便修習諸般女紅,栽花種茶乃是必修之課,自然是其中高手。
今日前來,便是為了這件事。
“小侯爺想法倒是新奇。這嫁接之術,自古便有之,只是如同這般繁複的雜配之法,惜惜倒是頭一回聽說。”
秦惜惜聽完朱平安的想法,沉思了半晌,才開口說道。
“這法子到底行不行呢?”
朱平安見秦惜惜沒有明說,未免有些心急。
“若是前些日子,惜惜也未必敢說有把握。如今在這山莊裡,氣候突然竟與我南越有些相似,小侯爺若是有種子,再給惜惜點日子,惜惜相信,應該能不負小侯爺所託……”
說道這裡,秦惜惜冷清的臉上露出一絲自信的笑容。
朱平安一聽大喜,連聲叫好。
他雖然知道這培育新品種的法子,卻沒有那等手藝。栽花種草乃是細緻活,極是耗費功夫,就算他肯學,也懶得在這種事情上花費許多心思。
今日有了秦惜惜替他養花種草,便省了他許多麻煩。
朱平安告辭之後,秦惜惜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不禁有些出神。
她覺得這個小侯爺越來越瞧不透,明明是眾人口中的小紈絝,不僅會作詞,還能瞧病,居然連這花草配種之法都懂得。
“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秦惜惜悠悠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