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只能使出殺手鐧了……”
朱平安見狀,知道沒有其他手段,今日定然是取不到火硝了。
他將臉一沉,自有一番威嚴,說道“包大人,你且讓這些兵士們迴避一下,本侯有話要說。”
包老牙不知道朱平安又要弄什麼玄虛,只是心裡打定主意,不管朱平安說出天來,這一千斤火藥是萬萬不能答應的。於是對手下的兵丁們使個眼色,兵丁們會意散去。
院中只剩傅迪等人,朱平安往當中一站,沉聲說道,“太孫口諭!”
包老牙聞言先是一愣,接著便反應過來,連忙雙膝一跪,口中恭敬的說道,“臣包老牙恭請太孫金安!”
這時他才記起來,朱平安除了是安樂公之子、逍遙小侯爺之外,還是皇太孫身邊最得寵的伴讀。
只是萬萬沒想,朱平安今日前來,居然還帶著太孫口諭。
傅迪也連忙跪倒。君臣之分,他還是知道的。
“小安子,本宮為皇爺爺壽誕賀禮一事,著你前去戶部物禁司領取火硝一千斤,今日務必辦妥。此事乃屬機密,知曉的人越少越好,一應人等,皆不得外傳。”
“口諭已宣完,你等起來吧。”
包老牙恭敬道,“微臣謹遵太孫諭旨!”
說完,又磕了幾個頭,才爬起身來。
既然是皇太孫的諭旨,包老牙自然不敢不遵。只是心頭未免疑惑,既然有諭旨,為何小侯爺不即刻宣傳,還要費這些周折?還有太孫要為皇上準備賀禮,卻要這許多火硝做什麼?
假傳旨意乃是抄家滅門的大罪,包老牙雖有疑惑,卻萬萬不敢往這方面想。
朱平安也看出了包老牙的疑惑,便壓低聲音,故作神秘道,“太孫還說了,他想給皇上一個驚喜,是以吩咐我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本侯為你等考慮,先前才沒宣讀口諭。要是這件事在壽誕之前便傳了出去,讓皇上沒了驚喜,包大人想想,皇太孫該如何處置?”
包老牙聞言大驚,恨不得給自己幾個大嘴巴子,心道,“我說這小侯爺無憑無據,怎麼一張口就要一千斤火硝?原來是太孫吩咐的。只是如今自己知道了這件事,若是洩露出去,太孫震怒,小侯爺自然無事,只怕自己就是那背鍋的了……”
一想到這層,心中不免懊惱,深恨自己多事,方才直接將火硝給了朱平安便是,也少了許多麻煩。
當下再不遲疑,吩咐手下的兵士去院後小山中的洞庫,搬取一千斤火硝,放在朱平安的馬車上。
那些兵士只是依令行事,自然不會多問其他。
只有傅迪心中有些疑惑,卻也不敢當面去問朱平安。
火硝到手,朱平安向包老牙一拱手,又與傅迪說笑了幾句,便帶著來福,駕車揚長而去。
包老牙在車後揮手致意,心中極其豔羨,“都說這小侯爺最得太孫的寵,今日看來果不其然。日後太孫登基,小侯爺怕是免不了要出閣入相啊……”
又想到自家少爺與朱平安較好,心中未免有些的得意,自覺自己也算是間接抱上了這棵大樹。
直到朱平安的馬車看不見,傅迪才露憂色,“老齙啊,你說這小侯爺要是假傳太孫諭旨,該怎麼辦?”
包老牙聞言一驚,連忙道,“小少爺,這等抄家滅門之事,想來小侯爺也自知曉,不可能幹的出來吧?”
“你這是不瞭解他啊……,以我瞧來,除了造反,便沒有這位爺不敢玩兒的……”
傅迪果然瞭解朱平安。只是這種話他只能自己心裡想想,決然不能對包老牙說。
“你說的也是。不過今日之事,絕對不能讓旁人知曉。等皇上壽誕過後,再做計較。”
傅迪少見的一臉認真,對包老牙吩咐道。
“小人定然按少爺的吩咐,就算是我親爹,也不會讓他知道。”
包老牙連忙應道。
…………
朱平安沒聽到傅迪二人的談話,就算聽到,也只不過會淡淡一笑,“我老爹都敢拿鹹魚冒充尚方寶劍去訛銀子,本侯爺假傳個太孫口諭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