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綱如何還敢逞強,就算安樂公不敢真的斬他,但是他手持尚方寶劍,便如同皇上親至,要是失禮便是對皇上大大的不敬。
“快……快……,將大門開啟,恭請老公爺入內。”
李天綱心裡萬般窩火,卻不敢表露分毫,連聲的對下人吩咐道。
這便如同安樂公當街打了李天綱一耳光,李天綱不但發作不得,還要笑面相迎,將另半邊臉主動送上去。
進入李府正廳,安樂公往當中的位子上一坐,臉色陰沉,也不說話。
李天綱與程耀文在下首小心翼翼的坐下。
程耀文陪著笑道,“老公爺,今日持劍而來,不知可是有什麼旨意?”
“並沒有什麼旨意。”
安樂公板著臉道。
聽說皇上並沒有旨意,程耀文與李天綱對望了一眼,稍稍鬆了口氣。
既然不是奉旨而來,那便是安樂公的私事了。就算他拿著尚方寶劍,想必也不敢動用公器來報私怨。
“本公今日前來,是有筆賬要與李大人算一算。”
安樂公斜斜的瞟了李天綱一眼。
“下官記得與老公爺並無銀錢方面的往來,不知道有什麼賬目要算?”
“李大人,我來問你,前些日子,你家犬子是否與我兒朱平安結過仇怨?”
犬子乃是一般人對自家小輩的謙稱,安樂公自然知道,卻故意這樣說到。
“兩個小輩是有些過節,不過……”
李天綱心想,這件事我都沒再追究了,你怎麼倒主動提起這茬兒?
沒等李天綱說完,安樂公便攔住他的話頭,“是就行了。小輩之間有些紛爭原屬正常,沒想到李大人忒也歹毒,為了些許小小的摩擦,竟然不顧朝廷體面,派人去刺殺小兒……”
李天綱聞言大驚,忙道,“哪有此事?老公爺莫不是有什麼誤會?”
程耀文也是一驚,“小侯爺被刺殺,這話是從哪裡說起?”一臉不信的神色。
“我兒朱平安昨夜被人刺殺,想必如今皇上都已經知道了。難道還會有假?”
安樂公冷著臉說道。
鑑行司監行天下,京都城裡的風吹草動他們怎會不知?安樂公猜度,昨夜之事定然已經呈報給皇上了。
聽安樂公說連皇上都知道了,李天綱二人才知此事是真。
“不知道小侯爺有沒有……”
程耀文忙問道。
“當然沒有。我兒自有皇天庇佑,福大命大,那些小人的鬼蜮伎倆怎會得逞?”
安樂公又冷冷的看了李天綱一眼。
“不過此事並不能就此干休。今日若是不討個說法,這京都城裡的人還以為我父子好欺負,說不定隔三差五的便要來殺上一殺呢。”
見安樂公定要把這屎盆子往自己頭上扣,李天綱不由得苦笑一聲,“老公爺,這等事情,下官是萬萬做不出來的。若是不信,我便與你一同進宮面聖,自證清白。”
李天綱清楚,這個鍋說什麼也不能背,背了就再難甩脫。
“是啊,老公爺,都是一殿為臣,下官也相信,李大人決然做不出此等事來。”
事關人命的大事,程耀文也打起了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