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呼官員的名諱,除非上級,那便是大大的不遵。只此一條,按照大正例,是要杖五十,流放三百里的。
“來人啦,就這狂徒鎖拿起來,帶回縣裡,待本官升堂問罪!”
“嗻……”
旁邊拿著水火棍、鐵鎖鏈的差役們,見本官的吩咐下來,便要上前拿人。
吳天祥在一旁,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冷笑,心道,“這是你自己作死,須怪不得旁人。你當眾羞辱裘大人,他不弄死你才怪呢。稍後到了裘大人的堂上,就你這瘦弱的小身板,就算不死,只怕也要去半條命……”
再一想到,那些銀子的事情再也無人追究,不由得心情大好。
圍觀的眾人也開始指指點點,議論起來。
“這公子好大的膽子,在裘大人面前,居然敢如此放肆,莫不是也有什麼來歷?”
有人驚奇。
“就算是有些來歷,還能厲害過裘知縣的靠山?哼!我看不過是年輕氣盛,不知道天高地厚……”
有人鄙夷。
“俗話說,破家的縣令,要命的知府,你這小夥子如此無禮,只怕要吃大虧……”
有人暗歎著搖搖頭。
…………
“慢著!”
這時來福突然喝了一聲。
別看他是個下人,長期在安樂府中服侍,自然而然的也沾染了貴氣。此時將臉一板,聲一沉,自有一番威嚴。
差役們被這突如其來的喝聲下了一跳,便有些有些遲疑,對視了一眼。
來福用詢問的眼神看向朱平安,朱平安笑著點點頭。
得到少爺的授意,來福快步走到裘知縣的跟前,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時,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裘知縣原是一臉的怒意,此時聽了來福的幾句話,卻瞬間化作驚愕,立馬看向朱平安,細細打量。
越是打量,裘知縣的心就越是往下沉,額頭上出現密密麻麻的汗珠,一張老臉滿是濃濃的懼色。
“快快住手!”
那幾名差役已經緩過神來,依然要去鎖拿朱平安,卻聞聽本官一聲大叫,便一起停手,滿臉詫異的看向裘知縣。
裘知縣也顧不得向他們交代什麼,三步兩步跑到朱平安跟前,撩起官服的前襟,撲通一聲便跪了下去。
“裘五叩見小……公子!”
眾人見到這一幕,不由得猛揉眼睛,都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一直在冷笑的吳天祥,笑意頓時僵硬在臉上,竟然比哭還要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