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端著桌上的茶慢慢的喝著,裝作沒看到這主僕二人的眼神。
淡聲道:“藥是你的人煎的,我剛接手你就醒了,若是信不過,再去重新煎吧。”
燕柒瞥他一眼,端過小几上的藥一飲而盡了。
“御醫說你肝火太旺,脾胃太虛,操勞太過。要你戒酒,好好用膳,多休息。”太子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我昨兒還聽說你與那幾個公子哥在萬花樓裡飲酒作樂,徹夜狂歡,全然一副紈絝公子的做派。”
“怎麼卻是因操勞太過而犯了疾症?”
操勞二字故意咬的極重。
燕柒白他一眼,躺回了枕頭裡,怪聲怪氣道:“太子殿下贖罪,草民身體抱恙,不能聆聽殿下的教誨。”
“未免過了病氣給太子殿下,還請太子殿下速速離去。”
太子聽他說完,嘆了口氣,站起身道:“父皇宣我進宮,我晚間再來看你,你好好休息,賬目什麼的等大安了再看不遲。”
燕柒揪著被子蓋過了頭頂。
房間裡沒了聲響,他掀開被子看著門口目送太子的百香道:“文季回來了嗎?”
百香扭頭道:“回了,您要見他嗎?”
燕柒點頭。
百香忙派人去請。
又問燕柒:“您要不要吃點東西?按照御醫給的食譜,廚房熬了粥和湯。”
燕柒嘴裡發苦,全沒胃口,看百香一臉的小心忐忑,他道:“我又沒死,你這幅表情幹什麼。”
百香忙“呸呸呸”幾聲,皺眉道:“您就不能說句吉祥話嗎。”
文季走了進來,不等他費精力的問,便率先稟道:“姜四姑娘在羊兒衚衕定了一座四進的宅子。”
燕柒道:“如何?”
文季搖了搖頭:“宅子小,周遭亂,位置偏。”
“若只有他們兄妹兩個,倒也夠住。”
“且聽說四姑娘好靜,想是故意選在那個位置的。”
說著皺了皺眉:“只不過,那附近大概是住了個慣偷,總丟東西。不過若有姜二公子坐鎮羊兒衚衕,應該就能太平無虞了。”
燕柒道:“姜霽不會在京中久留。”
那宅子姜零染住不得!
文季聽他話裡有話,擰眉不解道:“公子的意思呢?”
燕柒道:“二和街上的宅子悄悄的放給她一座。”說著盯了文季一眼:“記住,是悄悄的!不要被察覺了。”
文季簡直想瘋!
“那兩座宅子緊挨著,您一併買下,這才收整好,等到院牆打通了便能住了,賣給她一座,您怎麼辦?”
“再說,羊兒衚衕的宅子她都交了定金了。”
寶山莊子上,姜零染坐在已經收拾一空的屋子裡發呆。
姜霽走進來,看她這般,道:“捨不得了?”
姜零染點了點頭:“這屋子是孃親自畫了圖紙,讓人裝出來的。”
姜霽道:“哥已經把這屋子的樣子記在了心裡,以後把你的房間裝的和這裡一模一樣。”說著看她耷拉著腦袋,一副可憐模樣,忍不住道:“你已經答應了人家,不可以反悔的!”
姜零染抬頭看著姜霽道:“我沒反悔,就是有點捨不得。”
姜霽捏了捏她的臉頰,笑著哄道:“走吧,到城中哥請你吃好吃的。”
姜零染點頭。
二人剛走到莊子門口,就看一人騎馬狂奔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