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蘭逃走了,腳下的步子又急又快,她一直從酒店跑到泰晤士河,一個人坐在遊輪的甲板,抱著膝蓋;一個人吹著夜晚的涼風,一個人遙遙相望著倫敦橋。
那濃厚的夜‘色’被襯托得格外沉重,蒼白的月照映的清冷,像是一池無風天裡的湖水,她看到河岸邊,一對對相互依偎男‘女’,擁摟接‘吻’,他們的影子被拉的很長很長,像是大寫的“幸福”二字。
一月之約的期滿之夜,她用了最決絕的方式割裂了他和她的情意。
半月的分別,彷彿相隔了幾年,他用冷漠回擊了她的無情,徹底放手。
‘波’光粼粼的會展廳,他們擦肩而過,仿若路人,
繁華錦簇的舞池,他相擁佳人,翩翩起舞,她已不是他眼裡的唯一,
一路平靜的車廂,她無奈聽著婉轉的告白,那一聲聲你愛我,卻是另一個‘女’人動人的肺腑之言。
昏暗晦澀的燈下,她徒然睜目,火爆,‘激’‘吻’,纏綿,兩個人的情投意合,空氣裡還有急切的喘息,
一幕又一幕,那麼多的失落,傷心,隱痛,洶湧的撞入她的‘胸’口,撕裂了她心,終於碾壓成粉,灰飛煙滅。
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雨珠,她頷首,倫敦的‘陰’‘潮’就似沉重的雲層讓人壓抑的不能喘息,而她,沒有了眼淚,那淅淅瀝瀝的水珠,冰冷的落在她的眼角,幽靜滑過,好似暗夜裡她悄無聲氣落下的淚水,她,哭了。
她把他買的鞋‘弄’丟了,那是她收下他的第一個禮物,更是把他‘弄’丟了,彷彿再也找不到,拼不回。
泰晤士河的盡端,已是漆黑黑的一片。
她從岸邊攔下計程車:”塞維爾街……”
曾經他說,陪他去一趟英國,他們如期的來了,只是一切都變了。可是,她要親自為他定製一套西服,要在那‘胸’上口袋的位置繡上她的名字。店家婉言拒絕:”抱歉,小姐,如果你有需求定製的話,還請那位先生一起前來。”鈴蘭知道塞維爾街的定製如此聞名,更源於他們不苟的態度,但她也有她的執意:”沒關係,先生,不用他前來,我很清楚記得他的尺寸。”
”你確定?!”
”是的,我確定!”鈴蘭淺淺的笑過,她當然記得他的身體,記得每天起‘床’為他搭配好襯衣,領帶,與西服,久而久之,她便知道他的尺碼,清晰無遺的記著。
她向店家要了卡紙,蒼勁的寫下一行雋美的字型,她‘交’給老闆,再三叮囑道:”這張卡片到時候一定要夾在成衣裡,還有,這是那位先生的電話,你放心我會先付下定金,待第一次成長微調尺寸的時候,你再給這位先生回電話。”她誠摯的懇求著老闆,對方一開始終不願意,老闆順勢問道:”是為你愛人!?”
一想到這‘女’人遠赴英國,慕名而來,只為了定製一套成衣,老闆已有些猶豫。
”不,為了一個失去而不返的男人。”她失神的輕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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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幾日,她沒再看到冷聽雨,鈴蘭也好奇,也預料到聽雨與莫之城的關係,那一夜,也該水到渠成。原來,有時傳聞並不是空‘穴’來風,只要他們在一起,冷家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作用冷聽雨的嫁妝,強強聯合,早已在商場上司空見慣。
後來,她接到林佳的電話,不料接到訊息冷聽雨已經回國了,表面說是英國這邊案子已經走的差不多,冷聽雨回去跑科技暨會的會展案子。
鈴蘭也不知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既然林佳如此‘交’代,她也只便這麼聽著,沒有追問,‘私’心她並不想多知道有關那‘女’人的訊息,只害怕自己的心一點點撕裂的痛:”好的,我知道了,林經理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