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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店裡當傳菜生其實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甚至說自食其力自己靠自己的勞動力取得收穫更是一件光明正大的事情。
但現在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笑貧不笑娼,酒店傳菜生這種最最底層的存在,如果不是被迫無奈,孟良俊是不會做的。
被自己的老師和教務處主任撞了個正著,身為一個十七八歲血氣方剛正直愛面子的年紀,孟良俊此刻心裡的感受可想而知,他真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才好!
儘管他做的事情堂堂正正。
“孟良俊啊,想不到你在這裡做服務生啊。”錢主任面帶一絲譏諷地說道,就像是沒有看見孟良俊此刻尷尬的表情一樣。
“錢主任,我要賺我的學費。”孟良俊低著頭,不去看錢主任的眼睛,喉頭動了兩下,有些艱難地說道。
“自食其力,不錯,不錯嘛。”錢主任點了點頭,讚賞地說道,只是眼神之中的那一絲看不起,卻顯得異常刺眼。
沒有能力上水木大學充什麼大頭鬼,水木大學那是誰想上就能上的地方嗎?要是有人知道這種學生是水木大學的學生的話,豈不是有辱水木大學的名聲!
錢主任心裡,甚至十分厭惡地這麼想到。
孟良俊不是傻子,他自己能夠深深感受到錢主任對自己的鄙視,一隻手拿著托盤,另外一隻手放在托盤下面,卻是緊緊攥成了拳頭。
他的心裡,有一絲不甘。
為什麼,為什麼有些人一生來就含著金鑰匙出生,天天吃喝嫖賭無惡不作卻活得滋潤無比,有些人,辛辛苦苦地奮鬥一生也卑賤無比。
孟良俊迫切地想改變自己的現狀。
“好了,孟良俊,你先出去吧那,我和張老師要吃飯了。”錢主任這時候擺了擺手,就像是在趕蒼蠅一樣。
實際上,在他眼裡孟良俊就是一隻蒼蠅,自己和張老師吃飯,碰到個傳菜生竟然認識,太敗壞興致了。
“錢主任,張老師,你們慢用。”孟良俊費力地開口說道,轉身就走,他更想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孟良俊。”張大少這時候卻是在背後叫了一聲。
孟良俊心裡一顫,立刻停下了腳步,緩緩轉過身來,張大少在他心中,可是有著舉足輕重的分量的。
“要不要一起吃點?”張大少卻是一指面前的八星報喜,十分真誠地對孟良俊說道。
孟良俊深深看著張大少的眼睛,從那裡面,他看到了一種他一直都渴望的東西,尊重。他知道,張大少並不像錢主任那樣是嘲諷自己,而是真地在對自己發出邀請。
在酒店裡一直飽受各種非人的目光,但是張老師卻十分真摯地對待自己,孟良俊的心,不禁顫動了兩下。
這一刻,他有種想流淚的衝動,但立刻咬了咬牙,硬忍住了,男人流血不流淚,這是他一直篤定的誓言。
也是因為這個誓言,他才能堅持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