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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謝朕什麼?”陛下對他無禮的行為沒有惱怒,也笑了笑。
“您當年若是沒有選擇去磨礪他,讓他去了大開寺。我們這輩子便只會是毫無關聯的兩人,我的日子永遠逍遙,他則日夜殫精竭慮,而不會像如今這般,這是其一。”
“其二,若是當年,您選擇讓他進宮,您自撫養,他現在指不定就是個聰慧但城府深、殺戮果斷、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王爺。而不會像現在這般。臣確實心思不細,但是奕王心細啊,不得不說他對關系火候的把控實在是天衣無縫,臣只有被動的份,不過這般也好,彼此互補著,真的很好,反正臣也確實懶。”
他一口氣說完,自己怔了一會兒,這些話都是臨時發揮,可若不是早藏在心底深處、早刻在了靈魂裡,怎會說的這般流暢。
從前,笑軒並不曾細思過自己是因何心動。
是大豐鎮的那夜臨別,讓他明白了眼前人在他心裡的分量嗎?還是那時候他單膝跪下的樣子讓他猝不及防動了凡心?
亦或許更早,在那耳環清脆落地之時,他內心深處,除了難以言喻的震驚外,也有絲絲難以察覺的甜。
這些話無形中撥動了那床上老人心底的一根弦。她嘴唇顫了顫,沒人知道她想到了什麼,她眼底隱隱有水光。
笑軒算是很明白人的心性了,陛下絕不是聽他們倆的故事,感動成這副模樣的。她一定是想到了一些別的事情,和她有關,和先帝有關。
說不定在先帝沒有遇見那個男人之前,他們也曾有這麼一段日子。
“他臨終前,抓著朕的衣袖,要朕好好撫養好好待劉晏,待他和那個男人領養的兒子。他也恍惚地斷斷續續說了很多話,和你方才說的話,很像……”她長長嘆息一聲,笑著掩住眼睛,躺平,“朕一直很後悔殺了那個人,以為他若活著,朕遲早有一天能贏了他,但他死了,朕就這輩子都不會超過他在先帝心裡的地位了。”
笑軒看她雙眼無神盯著床帳,心下警鈴大作,勸阻道:“陛下,過去的事情已經是過往雲煙,如今……”
“幾十載過去,”陛下打斷了他的話,道,“朕才明瞭,他活著還是死了,都無妨。他們和你們很像,先帝和陵兒這孩子也很像,不過陛下更為風流多情,陵兒卻因為在寺廟久了,內斂得多。”
“是,奕王很好。”笑軒不假思索道。
聽見這由衷到極致的語氣,女皇忽然笑了,像是聽見了什麼孩子氣的話。片刻後她又道:“你們倆運氣好,朕花了幾十年,才解開那個心結,然後你們就出現在朕的眼前,還和他們那麼像。簡直……簡直就是他們的轉世。”
可惜,他們從來都不是誰的轉世。
“有件事,朕要吩咐給你,”陛下平靜地說,“等朕死後,不和先帝同陵。”
“……”這種麻煩擔子竟然扔到他肩上,他就說為何是他第一個進來,感情是不想連累兒女。笑軒無奈地想著,答應道,“臣記住了。”
聽他幹脆利落應下,陛下欣慰地笑了。她就知道,只有他們這些感同身受的人才會明白其中的瓜葛,而那些老迂腐只會囉裡囉唆地勸說一堆廢話。
歲月年年永不停歇,每個人都像追著太陽跑的誇父,一直奔跑到黑白無常的光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