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良玉沒有任何防備,被人撈上馬來。強行壓住了口中呼之欲出的一聲尖叫,極力保持冷靜。
當下想要坐直身子,看看手中的地圖,卻覺那人一夾馬腹,馬蹄四散,便躥了出去。
馬上顛簸,陸良玉身子不穩,往後摔去,正好撞到了那人寬闊的胸襟。
只聽得那人悶聲低笑,似乎看到她出醜,便極為高興。
隨後的時間,陸良玉幾次想要坐直身子,那馬卻好似故意同她作對一般,每次都剛好竄了出去,讓她不得不以一個極為難堪的姿勢。
“向右轉。”
陸良玉雖然身處困境,依舊不忘沉聲指路。
方才的那幅地圖,其實早已被她牢牢記在了心中。
那人一個急轉彎,她只覺整個人胸脯處的心肝肺等一時都擠在了一起,難受的感覺從心底湧上。
陸良玉一時心中有無數的髒話想要噴湧而去。但眼下,這些話語只能同她想要嘔吐的心思,一併咽回到肚中。
此人既是秦希澤看重的幫手,便說明是秦希澤的親信。眼下還要靠他來救秦希澤,不便惹怒於他。
“前面路口,左轉。”陸良玉難受至極,依舊不忘指路。“第三家便是……”
其實也不用她再說了,整個街道均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只那一處的府邸,燈火通明,無數的侍衛早已聽到了街上來的不速之客,正嚴陣以待。
見兩人一馬率先出現,那領頭的長臂一揮,高聲喊了句:
“保護知府。”
隨即無數支箭衝著這邊射過來,陸良玉一時面如土色,只怕比幾十年不見太陽的殭屍都要再白上幾分。
“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
那人手中一把大刀舞得飛快,果真如他所言,愣是沒有一把箭射過來。
隨後,不等知府府內的侍衛重新開始射箭,無數計程車兵一湧而到,衝了前去。
一時,知府內喊打喊殺、武器相撞之聲一片,甚至隱隱有血腥味傳來。
陸良玉這才坐直了身子,只覺有些難受,只伸手順了順胸口,對著那人道:
“放我下去。”
那人便不吭聲了,只神色間帶了幾分懶洋洋,道:“你好好坐著看看嘛。”
手臂卻依舊緊緊地捆著陸良玉。
陸良玉一時沉默了,她抬眼望去,大軍早已進入了院內,訓練有素,從戰場廝殺計程車兵,豈是一個地方知府眷養的小小侍衛能夠阻擋的。
很快,知府中的人便潰不成軍,救出秦希澤,只是早晚的事情。
她攥了攥有些無力的手,心下知曉,此人必不知曉她的身份,才敢如此放肆。
只歷來各家各戶這些豪門大族,女眷均是養在深閨,沒有同外男接觸的可能。
她自不可能在眾多士兵面前,公然爆出自己的身份。
但眼下,眼看秦希澤便要被救出,她不可能,讓他一出府,看到的是,自己的妻子同別的男人坐在一起。
方才事情從急,迫不得已。眼下,男女大防,須得注意。
但眼下看此人,是絕對不會主動放自己下去了,
陸良玉探頭往馬下望了眼,只覺馬高大得很,心驚膽戰。
那人自然看到了她的小動作,輕笑一聲,方欲說些什麼,下一秒,便見她一手攥緊韁繩,一手往下跌去。
那人大驚,只伸手撈住了她的身子,翻身將她送下了馬,隨即怒斥道:“你不要命了?”
陸良玉腿下發軟,勉強站直了身子,也不說話,只抿著嘴。
這幅倔強的模樣,讓那人看著心頭怒火大起,真想狠狠地錘她一拳。
隨即強忍住胸中的怒火,轉怒為笑,道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