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得那宣威將軍募地脫口而出道:
“你的性子倒一點都不軟。”
這句帶了幾分調戲的話語,讓一側的彩蝶倒吸了一口涼氣,第一反應是探頭向四周望去,待看到門口並無他人,才平息了內心的震驚。
這個宣威將軍,好大的膽子!
陸良玉身形微晃,強忍下心中的怒火,知曉此人定是吃軟不吃硬。
她心知此事必不能鬧到秦希澤那裡去,否則此人性命堪憂,畢竟沒有一個正常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妻子被他人覬覦。
她也不是什麼慈悲心腸,只她同秦希澤感情越發濃厚,二人親密無間,也不願再加點什麼雜質進去,徒惹他煩心。
“聽聞將軍之前遭小人讒言,似乎是侯爺仗義執言,才保下將軍性命。我與侯爺夫妻情分深厚,只怕侯爺聽到這話,心下要難過了。”
這番平常的話,由著陸良玉淡淡地說出口,似乎並沒有什麼殺傷力,卻讓宣威將軍一時沉默了。
陸良玉揣度人心,心下在默默盤算著,猜測此人愧疚濃郁之際,才平靜地道:“將軍既無意婚配,我這就去回絕了老太君。”
說罷,微微一福身,便要領著彩蝶走出院門。
“稍等。”身後的劉毅喚住了她,從袖中掏出了一把平平無奇的匕首,伸手遞給了陸良玉。
陸良玉只掃了一眼,便知此物是自己身上帶著的,不知何時到了此人手中,只伸手接了過來,道了聲謝,這才離開。
至於身側的劉毅是何想法,她便不再顧忌。
她朝著秦老太君房間走去,恰逢秦希澤從裡出來,見她過來,伸手摸了摸她的髮髻,替她正了正頭上不知何時偏掉的玉簪。
才拉著她的手細細摩挲,並未開口發一言,但目光懇切,神色溫和。
陸良玉觀他臉色,心下放鬆許多,猜測秦希澤應該並未起疑,轉身入了院內,去回覆秦老太君。
她沒有注意到的是,在她轉身入院的一瞬間,身後的秦希澤周身氣質大變,對著還未來得及入內的彩蝶低聲道了句:“隨我來。”
彩蝶一向最懼怕這個侯爺,心下忐忑地跟在後面,不知侯爺單獨喚自己意欲何為。
“夫人昨晚有從地窖裡出去救過我?”
秦希澤只沉聲問道。
“是,小姐她見侯爺久不回來,恰好這些士兵們到了,她就從地窖出去了。”
彩蝶戰戰兢兢地回答道。
此事同秦老太君告知他的相同,秦希澤對她說的話,信了幾分。
接著話頭一轉,問道:“你同宣威將軍有何交集?”
彩蝶見狀,忙跪倒在地,頭壓得極低,身子俯在冰涼的地板上,說話間,牙齒都在打顫:
“求侯爺……不要將我……送給別人。”
“不會。你起身回答問題。”
秦希澤眯眼盯著彩蝶道。
彩蝶這才哆哆嗦嗦起身,答覆道:“早上小姐派我去詢問……宣威將軍有什麼忌口的,他盯了我好幾眼。”
說到此處,咬緊嘴唇,只怕下一秒就快哭出聲來。
秦希澤心中募地鬆了口氣,他仔細看了這丫鬟的神情,眉宇之間,看著並不像撒謊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