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良玉自認識秦希澤後,二人便再也沒有分離過這麼久。
正所謂,小別勝新婚。陸良玉顧忌身體,沒敢讓秦希澤近身。
秦希澤睡在外頭的軟榻上,陸良玉同和光也分開睡,免得晚上睡覺壓到孩子。
本是其樂融融的一幕,直到,半夜時分,秦和光開始哭嚎。
陸良玉不帶絲毫猶豫地起身,燃燈,換尿布加餵奶,一氣呵成,哄著還在哼唧的嬰兒。
回頭看去,秦希澤已經披了件外套起身,正盯著她二人。
“希澤,你先睡,她估計還得好一會。”陸良玉邊哄小兒邊道。
秦希澤沒有說話,只默默地陪著她。
屋內,燈光搖曳。外頭,天色黑如墨,正是一更天。
好不容易待孩子睡過去,陸良玉也忙熄燈上床,迷迷糊糊昏睡過去。
直到,三更天,孩子又開始哭嚎著。
陸良玉麻利地爬起身,又是老一套。
外頭,靜悄悄的,初春時候,連蟲鳴都沒有,只間或刮過幾縷清風。伴隨著孩子時不時的哭聲。
這次,秦希澤望著陸良玉的眼神中,帶了幾分心疼。
五更天,小兒又開始抽抽噎噎哭了起來,這次,秦希澤主動起身,點起燈火。
陸良玉睡得迷迷糊糊,她知道自己該爬起來,但實在困得連眼皮都睜不開了。
秦希澤輕手輕腳地抱起孩子,試圖學著陸良玉的樣子哄孩子。只可惜,孩子要的他並沒有,哭得更厲害了。
陸良玉睡得迷迷糊糊間,有人將孩子塞到了她懷中,孩子便熟門熟路地開始自力更生。
彩蝶畢竟年紀不大,覺多,白天孩子也得靠她照顧。
夜裡,這一個月,夜裡一直是陸良玉一個人。再難熬的日子,她都熬過去了。
似乎,有人哄好了哭嚎的孩子,陸良玉一覺睡醒到天亮。
天光乍亮,陸良玉才發覺了幾分不對勁。她似乎,沒有聽到孩子的哭聲。
驀地驚醒,秦希澤正抱著小兒,一勺勺喂孩子喝奶。小孩嘴巴一張一張,明顯是饞了。
“是什麼?”陸良玉起身問道。
“羊奶,我叫人尋來的。”秦希澤回答道。說罷,又餵了孩子一小勺。
“找個奶孃,日後夜裡別起來了。”秦希澤眼底黑青,看著似乎一夜未眠。
“再睡會。”秦希澤餵了會孩子,這才抱著孩子擱在她身側,囑咐道。
陸良玉一時心底說不清什麼感覺,心裡酥麻麻,又帶了幾分暖洋洋,她似乎有點不習慣這樣的好意。
大抵,在她心中,自古男子多薄倖。她甚少,對人抱有希望。
婚姻也是如此,恩愛的夫妻有時候像鬼,只聽人說過,卻從沒有見過。
她正是懷著這樣一種想法,穿著大紅嫁衣,進了鎮南侯府的大門。
如今看來,似乎還不錯?
陸良玉又一次沉沉睡去,直到,彩蝶喚醒了她。
“小姐~小姐~外頭,那個邵夫人又來了。”彩蝶喚她道。
陸良玉一時腦中沒有反應過來,反問道:“哪個邵夫人?”
彩蝶有些拿捏不住,回頭不安地看了眼屋內的秦希澤。
陸良玉這才品過來幾分味道,這個邵夫人,該不會是被送回洞庭的那個邵夫人吧?
她不是被送走了嗎?怎麼又來了,現在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