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
陸良玉可不相信陸良荷真有這樣的閒情逸致來尋她,當下只略過陸良荷,自己坐到了主位上,問道:“這大雨天的,你來幹什麼?”
陸良荷似乎頗為自得,當下故作惋惜道:“做妹妹的冒雨來看姐姐,當姐姐的怎麼連口茶都捨不得上?”
陸良玉隨手拿起茶壺,倒了杯茶。就在陸良荷面露得意,伸手去接茶杯之際,陸良玉卻用力一潑,將杯中茶潑了一地。
要不是陸良荷躲得快,只怕她那身軟煙羅裙便要被陸良玉毀掉了。
當下只氣得攥緊了手,面色猙獰,半晌才恢復了平靜,故作驚訝道:“姐姐這是作甚?”
陸良玉將茶杯擱在了桌上,冷聲道:“茶你也喝了,有事快說,再不說就不要怪我送客了。”
母親眼下病著,她可沒有好氣跟陸良荷在這裡扮演什麼姊妹情深。
陸良荷見狀,只嬌聲道:“我也是關心姐姐,聽說夫人似乎一病不起……”說到此處,故意頓了頓,瞥向陸良玉。
陸良玉哪裡能不知道她的花花腸子,要是今日在這裡說這話的人是趙姨娘或者別人,她可能還要更在意一點。
但陸良荷有幾斤幾兩,她再瞭解不過了,當下也不接茬,只旁若無人地給自己倒了杯茶,小口抿著。
只要她不著急,著急的只會是旁人。畢竟,誰若是急了,誰就會被拿捏住。
陸良荷見陸良玉無動於衷,還得硬著頭皮將這場戲唱完。只接著道:“夫人的病來的古怪…….”
陸良玉聽到此處,冷哼一聲,將茶杯咣噹一聲擱在桌上,拿出手絹擦了擦嘴,這才是冷聲道:“你不若直接說,你們母女二人究竟是怎麼搞的鬼。”
陸良荷面色訕訕,被人看破了心思,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便聽得陸良玉接著道:“怎麼,趙姨娘是獄中的日子過得太舒服,還有空讓你四處蹦躂?”
陸良荷也不生氣,當下道:“我娘說了,那人明明是你殺的,她不過是被人誣陷了。”
陸良玉冷笑一聲道:“這就要感謝你們母女二人了,那日府中那麼多人都看到了,新娘子一直在外面,哪裡來的時間殺人。”
若不是陸良荷冒充她,趙姨娘恐怕早就供出來,殺人的是她。這就是事情的真相,可惜了,這樣的話說出去,是沒人信的。
趙姨娘最是狡詐,就是想通了這點,才沒有提陸良玉。
否則,陸良玉反手告她一個誣陷無辜,保證能讓趙姨娘監獄蹲的更久一些。
提到了趙姨娘,陸良荷只得實話實說,開出了自己的條件:“我們治好你孃親,你放我娘出來。”
陸良玉上下打量了陸良荷,直截了當地道:“我不信你們娘倆的話。”
她同陸良荷母女打交道多年,心知二人詭計多端,從未有信用可言。
陸良荷當下忙開口道:“我可以先治好你娘,你先看看效果,若療效好,再放我娘出來也不遲。”
陸良玉狐疑地看了陸良荷一眼,當下淡淡地問道:“你娘就不怕我釜底抽薪,到時候不放她出來。”
畢竟,陸良荷只是個傀儡,背後出主意的人,還是趙姨娘。
陸良荷得意地道:“我娘早有預料,要你先發個誓。”
陸良玉起身,擺出一副送客的姿勢道:“那就不用了,我還不信,京中大大小小的大夫加起來,還治不好我的孃親。”